“别学你那两个哥哥。”她叹着气,用小熊熊的手臂捂着李曲的眼睛。
李默哈哈大笑着往李歌的背上拍了一掌,“罗泣比你小啊。”他阻止了李歌干扰弟弟睡觉的举动,“别欺负你弟!”
睡得不怎么安稳的罗泣又动了动,这次,他把脸完全埋进小熊熊那毛茸茸的怀抱里。
装睡装到后头,罗泣就假睡真做了,但因为他睡得有点早,第二天醒得也有点早,闹钟还没响他就醒了。
要知道自然醒的罗泣就懵懵萌萌的,准备去上班的李默和给大家做早餐的曹惠贤,看着这领口只有三颗钮扣还扣错了的罗泣笑得不能自已,而当事人还丝毫没有察觉,不论是对钮扣还是笑。
“啷啷啷——啷啷啷——”
警报声响起,游了一早上魂的罗泣这才醒来。他皱起眉头,捂住了右耳,“什么回事?”他望向手机里的李歌。
“你傻逼啊?问你右边的。”李歌简直被气笑了。
“从中间两行同学开始,分成前后两排出来排队,窗户旁边的帮忙把窗户关上!”老徐不急不慢地说着。
“好像是着火了。”万岁对罗泣说。
着火?李歌眨了眨眼睛,往三中的方向看去,除了一堵连窗都没有的墙,他什么都没看见;他又嗅了嗅空气,只有烧烤味,没有烧焦味。
……想吃烧烤。
一群准高三、一些还在宿舍没回家的人和回校训练的不知道什么队队员通通堆在了球场上,看着蓝蓝的天、白白的云,老师们面面相觑。
远方一个警卫匆匆走来,在老徐的耳边嘀咕了几句。一句话还没咕完,警钟就停了,警卫手上的对讲机嘶嘶沙沙地说了几句话,警卫为难地看着老徐,又咕了几句。
“各位同学没事了,现在麻烦各位老师带着同学从左右两边回去,宿舍的同学也可以回去休息了啊!”老徐说着,走下了领Cao台,带着文四离开了。
“窗边的同学把窗户打开啊,我们继续。”老徐回到讲台,看着讲台上的讲义,研究该从哪说起。
“同学?”一直没有听到开窗的声音,老徐迷惑地抬起头。第一行的同学狡黠地笑着,起来把前门也关上,后排的同学则拿着椅子走到前排坐下。
八挂。
这是他们脑门儿上写着的。
“老徐,我们嘴很严的!”罗泣小声地说。
“老徐,我把耳机带上了。”手机里的李歌说。
老徐往窗外扫了一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是室内篮球场那边的火警钟响了,警卫去看了,没烟也没火,也没有香烟的味道,应该是误呜了。”他喝了口水,又继续说:“学校的警报系统虽然一直有在检查,但也有些年头了。
“我怕这是个开始,未来可能会有点吵。”
不得不说,上了年纪的人说的话还真是得听听。老徐那天疑似杞人忧天的话,在一星期后,由老警报系统兑现了。
不用下楼的李歌看着从集合地点回教室的罗泣,疲倦地问:“第几次了?”
“今天第三次,这周第九次。”罗泣莫得感情地说,“再响我也不走了。”他把外面那棵树的叶子叹掉了。
“这可不行。”老徐说,“正是因为警报系统误呜,我们才要每一次都当真。”
“在火警钟响的时候,我们会去依赖它。可是当火警钟声代表了误呜,我们反向依赖它,觉得它一响就是没事,那么我们可能会在嗅到烟味儿的时候,仍然认为,这是没事的。”老徐苦口婆心地说。
“狼来了的故事里,狼只吃羊,但在火的面前,它吃的不止是财产,还有生命。”老徐正色地说,“所以再累再麻烦,我们也能在每一次警报响起的时候,认真看待,最多我们背着课文下楼,也算是利用了每一分每一秒。”
罗泣撇了撇嘴,“下楼可以,背课文就免了。”
那天下午,学方开了个紧急会议,说是找了有关部门来做了个详细的检查。
“当务之急是先把已经有问题的室内篮球场警钟替换了,接着会是宿舍,毕竟大家习惯一回到宿舍就松懈。”老徐代替没有完成工作的李飞刀交代着事宜,“为了不打扰到同学,教学楼和食堂会分阶段在非上学天执行,所以会拖得比较久。”
“不过不用担心,虽然都有点老了,但上次的检查显示,都还是老当益壮的。”他强调着。
李歌戳了戳萤幕,“你们不是还有个旧校舍吗?你老翻的那边。”
“对啊,旧校舍呢?”罗泣抬头望向老徐。
老徐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往窗户瞄了一眼。
……懂了。
罗泣给了前面的同学一个眼神,一整排的同学整齐划一,把门窗关上了。
老徐清了清喉咙说:“校委会的意思是,旧校舍都等着拆了,换新的没意思,而且又没人去,也没东西,凭空着火的机率小,主要是穷。因为这事校长又跟校委吵起来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都不会被解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