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男朋友够意思吧?”罗泣把“求表扬”写在脑门上。
李歌勾了勾唇,伸长了脖子,在罗泣脸上啵了一个,后者怔在原地,傻傻地按压脸上那发热源。
屋内两个少年也傻了眼,“啊……”万岁率先回过神来,“你敢说出去你就死定了。”他眼神也变了,完全没有刚才听谭老师上课那副蠢劲。
“我保证。”他警告说。
谭言淡淡地笑着,“说什么?他俩这样挺好的。”
万岁打量了他一会儿,确定这人确实没有半点厌恶的意思,那句话也像稀有的吃瓜路人恰好看到街上一对神仙眷侣时情不自禁的祝福,便收回了那威胁的眼神。
“现在我们来学何为尊师重道吧万同学。”谭言狡猾地笑着,“刚才你看着老师的眼神儿可不太好哦?”
……我艹你啊罗辑!你上哪找的狐狸啊!
傍晚时分,万母开始准备晚饭,而谭言也结束了今天一对一的教学。罗泣出手很阔绰,给了好几张红色纸钞。
“其实这些都是贼赃吧?”谭言笑着把钱放进了钱包。
“我辛辛苦苦运回来,就这样简简单单送出去?”罗泣笑说。
万母本想把谭言留下来吃饭,不过他就有事做,就婉拒了。
谭言没留下,但家里还是多了一个人,长方形的饭桌明显不够分,李歌只好跟罗泣挤一个边儿。
不对,没有“只好”,跟罗泣挤挤并不委屈。
嘿。
“你能不能控制一下?”罗泣嫌弃地看了李歌一眼,后者吐了吐小舌头,听话地收敛了。
万父下班回来,看到家里多出的客人有一点惊讶,“罗泣带男朋友回来了?”
罗泣手上一顿,猛然转头看着万父,又转头看了看万母和万岁。万岁扫了他一眼,把他的头拧了回去,“别看了,都知道。”
“艹?”罗泣拍开了他的手,又盯着他。
“叫李歌是吧?”万父走到他旁边,往他头上揉了一把,“长得挺帅气的,罗泣真会挑。”他打趣道。
不得不说,这对夫妇可真像,看儿胥都先看俊不俊、帅不帅。
“叔叔好。”李歌乖巧地说。
万父啧了三声,“性格比罗泣和万岁好。”
万岁不屑地哼了一声,“他疯起来我开车都追不上。”
李歌朝他笑了笑,在桌底下怒踩了他一脚,万岁嗷了一声,闭上了嘴巴。
换成平日,罗泣肯定会乘机揶揄几句,可是今天的他却特别沉默,可能是还没从“全家都知道他交男朋友了”的事实中走出来。
倒是李歌今天特别多话,跟万家人说个不停。罗泣平时很少跟万父聊天,都是他说,罗泣偶尔给一点回应,而万岁平时也不怎么跟他爸聊天,基本上只跟他吵架,小朋友斗嘴那种吵。难得遇上一个可以正常沟通的人,万父也特别开心,吃饭的时候多喝了两杯,然后就更嗨了。
“他们小时候啊,要是罗泣来咱家过夜,这臭小子尿了床总爱推给罗泣。”万父抓着李歌,跟他说着两人小时候的丑事,“本来还以为真是罗泣尿的,可是我一看,不对啊,罗泣的裤子是干的。”
李歌听到这里,忍不住就笑了。
“你笑点太低了,好笑的在后头。”万父也跟着乐了起来,“我就问罗泣:‘真的是你尿的吗?’罗泣还点头了,于是我又问:‘那怎么你裤子是干的,万岁的裤子是shi的呢?’”
“那时啊,罗泣还不怎么会说话,他就指了指万岁。他俩小时候可多暗号了,只是不知道那一指是什么意思,但是万岁就说:‘罗辑嫌裤子shi的不好睡,就把我裤子扒了穿上。’说完罗泣还特别认真地点头。”万父说完,自己就笑疯了。
“没准儿真是罗泣尿的呢?”李歌勾起了唇。
“我也怀疑过,可是我看见万岁给罗泣塞糖了,还说‘刚刚谢了’,你说谁尿的。”万父继续爆料。
“你们说什么呢!”万岁看到两人一脸贼笑,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都没有。”李歌虚伪地笑着。
万母拿着果盘从厨房走出来,放下东西空出手后,往万岁的头上巴了下去,“叫唤什么?”
万岁可怜兮兮地捂着后脑杓,“是不是亲妈呀!你让我面子往哪搁!”
“我管你往哪搁,别搁我地上。”万母把他推到了一旁,拉着罗泣坐了下来,“吃水果。”
李歌看着委屈的万岁,好心地往旁边挪了挪,让出半个座位,“打多了会蠢的。”他跟万母说。
万母摆摆手,“本来就蠢了,打多了没准儿能负负得正。”
万岁不满地啧了一声,他看着李歌的座位顿了顿,把万母旁边的罗泣扔了过去,自己占了罗泣“让出”的一整个座位。
“你臭小子!”万母又向万岁的后脑杓来了一掌。
“叔叔阿姨。”罗泣唤了一声,这是他整个晚上除了那句“艹”以外的第一句话,“你们不介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