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真帅。
“你告白吗?”岑国师问。
“没这打算。”他回答,“你可能不能理解,可是我输不起。”
其实他也不比李歌好多少,真正意义上的朋友,除了万岁,他也只有李歌,而万岁和李歌不是捆绑式销售。李歌要是跟自己断了关系,就什么都不剩,而自己跟李歌断了,至少还有万岁。
可这不代表他不在乎丢了一个朋友。
“理智的角度上,设告白成功是一,失败是零,概率不明,以零点五代之,期望值会等于零点五,看起来好像是赚了,可是人是感性的。”岑国师莫名地算起数来,罗泣在一旁静静听着。
“感性的角度上,看的是最差的结果,也是失败了是零,看起来没亏没赚,但一般来说,失败了会介乎负一和零之间,取中间值是负零点五,也就是亏了。”岑国师说到这里,罗泣明白他是在说什么了,他大概是在解释自己刚才说得那句“输不起”。
“你是理解的。”他笑着说,“就是这个道理。”不像万岁,那十几年的哥们就不懂了,但他不怪万岁,毕竟万岁智商是非一般的低。他正在考虑如何把岑国师的话简化,解释给万岁听。
这时,第一节刚好完结,八班落后了七分。罗泣皱起了眉头,就差没把担心两个字刻在眉间。
“那他跟你告白呢?”岑国师和万岁一样,追问了这一题。
“有些事情,当两个人的关系更亲密了,就会变调。”或许是因为觉得小腐男能理解自己,又或者因为小腐男是个陌生人,罗泣更愿意把事情说给他听。
人类就是这么奇妙,愈是难以开口的话,在陌生人面前愈是容易说出口。
“暧昧是盲目的,可恋爱会让人逐渐恢复视力。”岑国师说,“那是因为更在乎对方了,在乎了,就会想把每一处放大,然后细品。”
罗泣应了一声,“这时候分了,可就不是负一这么简单了。”
如果一是恋人,零是朋友,负一是陌生人,分手后可能会多了一个负九九九加,名为讨厌的人,甚或仇人。这一点,罗泣绝对接受不了。
“可是……我还是会想试试。”岑国师说。
罗泣一怔,望向了他,他依旧没有看过来,还是集中注意力在他的相机上。
“为什么?”换作别人,罗泣不会追问这一句,他会随便笑笑,回一句“是吗?”
可是面前的这个人在能理解刚才一系列的话的同时,仍然对他说想试试,而他看起来也不像那么勇敢,让他能够面对这一切。
罗泣想知道这思维能跟得上自己的人,会提出什么样的新观点。
“喜欢上谁,被谁喜欢,都是一件很幸福的事,而那种喜欢……我觉得它值得我冲着自虐去冒一次险。”
“而且……”他说,“暧昧时,喜欢一个人是没有期限的,而恋爱时,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限期的。”
期限,限期,相似但并不相同。
“没有期限,没有人规定要喜欢多久,所以可以随时不再喜欢了;没有限期,没有人规定什么时候要停下,所以可以一直喜欢下去。”他说。
“一瞬间的创伤和一辈子幸福,这跟负一和正一是不一样的概念。”他说。
有一辈子的幸福,这个想法足以让人忽略一瞬间的创伤,让人哪怕知道这创伤是会粉身碎骨也要天真一回。
罗泣低头笑了出来,结果还是很天真的想法。
他应该换个表达,赚一个亿还是负债一个亿,那么他会很果断地选前者,反正负债一个亿……大不了就破产对吧?
有没有,一说到钱,整件事就很成熟了。
“基界丘比特。”罗泣笑着在小腐男头上揉了一把。
“说服才算。”丘比特说。
说服了吗?没有,可是动摇了。要是李歌真的喜欢自己,也真告白了,以前他可能会假装他在开玩笑,还贴心地帮他圆上,而现在……
罗泣笑着说:“可能会说让我考虑一——”
嘭——
“啊!”
“艹你他妈——”
罗泣“腾——”地站了起来,跑出了大门;他跳过下楼这个动作,直接从室内篮球场外面的那条楼梯一跃而下,然后冲进了另一扇门。
☆、042 赛点
那个人是故意的,罗泣很肯定。
艹他个狗娘养的!
罗泣不喜欢“狗娘”这个词,哪怕再掉份儿,他都喜欢形容得可爱点,例如狗勾它妈或者生狗勾的,可是那个人绝对是狗娘生狗娘养的。
狗艹的狗娘养的狗玩意儿!
就在刚才,李歌带着球来到篮下跳起时,对方的一个人贴着他的背跳起,应该是想盖火锅,可是李歌的手很稳,被他打了一掌后,球并没有飞出去,等他收手了,李歌才投球。
可是在落下的途中,罗泣看到了那人无意义的曲膝动作,或者应该说,只是和他要落地没有任何意义的曲膝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