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公提棍进了别院,还没找到人就先被屋内一阵甜腻的声响恶心的头皮发麻,那小厮耷拉着脑袋垂立在不远处,显然是知情的,林氏匆忙赶了过来,纵是见惯了风雨,也被自己儿子这大胆的行事惊得不轻。
她看了眼宁国公的脸色,心下一凉,忙上前紧紧的握住他提棍的那只手道:“里边的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可别太冲动。”
宁国公单是听屋内的声响就知里面该是何等的荒诞行事,虽是气得青筋直暴,但也没法子直接推了门进去,只冲门内喊道:“丢人现眼的玩意,还不滚出来。”
屋内的两人听到这声音犹在难舍难分中,陈致平愣了一瞬,慌忙起身穿衣道:“我爹。”
“瞧你那胆子,”娇软的女声传来,只见她无力的坐起,锦被滑落,香肩裸露大半,“刚才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呢?我就知道你都是哄人家的。”
“小姑nainai快别说了,”陈致平随手将杂乱的衣物胡乱的丢给她,“先把衣服穿上。”
那女子将衣带缠在手上不住的绕圈,却并不着急穿衣,只娇嗔的冲着他道:“小公爷刚说要娶我过门的话,还作数吗?”
“作数作数,”说话间的工夫陈致平已然整装完毕,胡乱的在她脸上啾了一口道:“小爷我在大婚当天做这事,你当我这亲还成的了?等着我跟颜姝退了婚,小爷我立马娶你过门。”
那女子得了这允诺心满意足,不慌不忙的起身穿衣,陈致平却是丝毫不敢耽搁,连忙出了门。
宁国公见了他二话不说,提着棍子冲着他劈头盖脸的打了过来,陈致平连忙躲避,林氏则赶忙上前来拦,宁国公将林氏推开,对着陈致平肩背就是一棍,直打的他嗷嗷叫,林氏却又心疼的缠将上来,劝解道:“致平他今日可还要成礼的,您要是把他打坏了,谁替他去成礼?”
“谁说我要成礼了?”宁国公尚未说话,陈致平抢先道:“刚才爹也听到了,儿子属意的另有其人,这亲谁爱成谁成,反正我不成。”
“你个孽障,订亲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过礼的时候你怎么不说?现在人都要进门了你跟我来这套!我告诉你,这亲你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
“爹,您老搞搞清楚,我这是打小就定下的娃娃亲,您给我定这门亲事的时候我还在我老娘肚子里呢,您让我怎么说?我连那颜姝高矮胖瘦善恶美丑都不知道您就逼着我跟她成亲,凭什么?”陈致平躲在林氏背后道:“再者说,我可听说了,那颜姝可是娘胎里带出来的不足之症,活不活的长都不知道,算命的都说了,我这个命格怎么着也得中个探花,凭什么要娶这么个短命鬼。”
“你胡说八道什么?”宁国公提了棍子显然还要再打,被林氏眼疾手快的拦了下来,陈致平瞅准了机会继续道:“还有啊,那颜姝就是个丧门星,这才多大啊就克死了自己的亲爹娘,谁知道她过了门还要克谁呢?你儿子我惜命,这丧门星我是不敢娶。”
“颜将军是为国捐躯,你再敢胡言乱语,我打断你的腿,”父子俩在小小的院落里你追我跑的打将起来,不远处,那屋内的女子不紧不慢的站在墙角看戏,林氏一眼就认了出来,上前抓着她的手道:“你……齐茉?”
齐茉冲着她微微一笑,“国公夫人好啊。“
林氏以手掩面,险些昏厥过去,眼前的这个不是别人,正是齐家二房长女齐茉,也是她未过门的儿媳颜姝的表姐!
这都什么事啊!
闻听这边的动静,宁国公提棍的手愣了一瞬,追问道:“你说她是谁?”
不等林氏出口,齐茉不慌不忙的迈下台阶道:“国公爷安好,您那未过门的儿媳颜姝该唤我一声表姐,唤我父亲一句舅舅,咱们可真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戚呢。”
宁国公是真没见过这般恬不知耻的人,跟着自己妹妹的未婚夫婿乱来就罢了,竟还这般口无遮拦的自报家门,当下也不知该如何接话,若是自己的儿子胡来,他还能挥舞一通棍棒出出气,可是眼前这个完全不顾及颜面的丫头,他是真拿她没办法。
林氏瞧着这些个人好容易都安静了下来,不由自主的替自己儿子解释道:“那谁婚前还没个通房侍妾什么的,我儿子以后是要中探花的,婚前收个丫头怎么了,大不了就效仿娥皇女英,一并抬了入府便是。”
宁国公气得直骂林氏糊涂,齐茉听的清楚,上前一步轻笑道:“国公夫人打的好主意,一张口就要了我们家两个姑娘,不过这两姐妹共侍一夫的情趣,我却是学不来的。”
林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道:你连自己表妹未婚夫都睡了,还有什么学不来的。
林氏瞧着自己儿子挨打,对着这外来的狐狸Jing也没什么好脸色,气冲冲道:“那你想怎样?一个巴掌拍不响,若非你有意引诱,我家致平又岂会着了你这狐狸Jing的道!这事传出去我们脸上虽然不好看,但你们齐家的门楣上就有光了吗?”
“我想怎样?”齐茉不理会她话中的讥讽,不甚在意的轻笑道:“我要你儿子解了婚书,娶我过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