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知涵回去后,余烬望向别墅那几个漆黑的窗口。
不知哪个是她的房间。
他心底隐隐有些空虚,也怕。
怕他们就这样分开,怕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他还有话没有跟她说。
余烬回家后,看到蒋烟的房子大门敞开,他皱了皱眉,进去看到房东在收拾屋子。
房东挺高兴的,蒋烟留下不少好家具,墙壁也是新刷的,她准备把里屋那些老旧家具都搬出去,客厅的床挪到里面,重新布置一下,再租出去。
余烬拦住她,“您别动这里,这房子我租了。”
房东不太理解,“你一个人住得了两个房子吗?”
余烬没有解释,只问需要付多少钱,房东觉得他有些奇怪,但没多问,收了跟余烬那边一样的房租。
余烬直接交了一年。
房东走后,余烬一个人待在这个房子里。
这里到处都是她生活过的痕迹,沙发上剩下半盒纸抽,餐桌上几袋没开封的小鱼干,书桌上那些花花绿绿女生喜欢的小东西。
余烬走到床边坐下,翻看床头那本零件图册。
怪不得最近都看不到这本,原来被她带回家,他翻阅图册,里面她做了很多笔记,她真的很认真的在学。
忽然从里面掉出两张糖纸。
余烬弯腰捡起,发现是那次他给蒋烟买的两颗阿尔卑斯糖的糖纸。
她一直留着。
抽屉里只剩一个冰山香薰,还有废弃的画纸上,那许许多多,无数的,他的名字。
余烬。
到处都是她爱他的痕迹。
余烬从没有这样失落懊悔过。
两年前那把伞不知给过他多少安慰和力量,可她就在他身边,他却没有认出她。
他介意的画中男孩出现在更早的时候,可那又怎么样,也许那是她的过去。
他没有给她机会辩驳申诉,就对她说了那样严重的话。
她心里不知要多难过。
厨房的Cao作台上还摆着昨天她做的小蛋糕。
她似乎做了好几次,有的成功,有的失败,余烬就站在那里,一口一口将那些蛋糕全部吃完。
余烬在三天后发现了手机里蒋烟的短信。
现在已经没有人发短信,他的手机里隔几天就会积攒几十条广告信息,他从没看过。
那天清理时,他看到这样两条信息。
-余烬,我爸爸明天就要把我送出国,你快来我家找我
-你一定要来,我还有话要跟你说,求你了
那晚余烬一夜没睡,点燃了一根又一根的烟。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余烬尝试过很多方法打听她的学校,可问了许多人,翻遍媒体的报道,提到蒋彦峰的女儿时,信息都只到瑞士,具体哪个城市,哪所学校,没有人提过。
他后来又找过蒋知涵,小男孩嘴很严,什么都问不出来。
余烬在这样焦躁的状态里度过了这一年的春节。
等到第二年春暖花开时,余烬依旧没有她的消息。
雷子的母亲得到特殊照顾,已经好转许多,出院回家继续休养,雷子为照顾方便,重新租了大一点的房子把母亲接到岳城生活。
这天余烬放了雷子的假,让他带母亲去复查。
余烬一个人坐在车行门口擦拭工具。
有陌生的车路过,停在车行门口,驾驶位的年轻男人探出头,“哥们,洗个车。”
余烬没抬头,“洗车前头。”
那人有些不满,看了眼门口的水枪,“那不有枪吗,给我呲一下怎么了,有钱也不赚?我多给你十块钱行了吧。”
余烬擦拭工具的手停下,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最近心情不怎么好,正愁没处撤火。
他眼神Yin狠,那人只跟他对视一眼便有些胆怯,意识到这位不太好惹,很快驱车离开这里。
余烬扔下手里的毛巾,起身回屋。
放在小屋茶几上的手机已经响了许久,是余笙打来的。
两兄妹已经有段时间没联系,余笙最近身体状态还不错,讲话也欢快许多。
她兴致勃勃跟余烬讲了不少有趣的事,照顾她的阿姨最近添了个小孙女,小宝宝特别可爱,她抱过两次。
花园里的花今年长的不太好,妈妈说要请人来修剪一下。
听着电话里妹妹轻快的声音,余烬有些出神。
以前蒋烟就喜欢这样,跟在他身边唠唠叨叨,讲一些他并不感兴趣的话。
有时他故意不出声,蒋烟就一直问,一定要他发表意见。
现在耳根清净不少,反倒有些不自在。
电话里,余笙有些生气,“哥,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余烬回过神,“什么?”
“我问你到底什么时候来看我,说了一次又一次,总不兑现。”
余烬再次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