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亲了又亲,言语里都是遗憾:“我说了想陪着去,父亲不准,
说乱了规矩,训斥了我一通。”
宛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里,脸儿通红,听着他略带孩子气的话语,心中一片
柔软:“左右不过两天时间,转瞬就过去了,少爷不必为此去惹家主不快。”
他叹气:“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叁秋,两日不见那就是六秋,怎能让我不想。”
宛娘与他十指相扣:“过了这两日
,往后便是岁岁年年,再不分离。”
五少爷听着笑了:“也是,娘子倒是会哄人,我这心里熨帖多了。”
自是一夜缠绵,别无二话。
除去马夫、担夫、服侍的两个婢女之外,林家主安排的护行者足有五十人,
这么短的路程,足以安全护送冯宛回来。
五少爷也不知怎的,右眼皮直跳,心中惴惴不安,将宛娘之前送给自己的荷
包放到了她手上。
“从前它护我平安,这一次我要它护你平安。我在林府等你。”
“起轿——”
第154章劫马车
此次坐的轿子比上回回家取梅干那一次还要宽敞。
内里备着圆几小桌,糕点茶水一应俱全,还有用来止晕止呕的香枣。
宛娘不由得回忆起了去年自己出嫁时的情形。
她娘家在云城,离淮城近得很,恰巧有姑母嫁到淮城,便托媒人给她说好了
亲事。
相公李勉家往上数叁代都是穷户,与宛娘家境出不多,不过他幸运地投了个
男胎,又碰上愿意为他谋划的父母,不似宛娘,打出生起就注定为娘家弟弟奉献。
出嫁那日她也做了花轿,不过轿子狭小,拉轿子的也是寒碜的驴车,慢悠悠
从早走到晚,天近黄昏时她才见到了丈夫。
他腿是坏的,连堂都拜不了,直接送进了洞房,来赶席的街坊邻居吃着酒、
热闹嬉笑,而她却半点都高兴不起来,对着洒满喜果的被褥垂泪。
十五岁的少女做着嫂嫂刻意推来的数不清家务、照料着连屎尿都无法自理的
丈夫,从天光乍露忙活到夜深寒重,半口喘息的空隙都没有。
她半点都不爱那个男人,他身体残疾,性情暴躁,哪怕只是入口的水烫了些,
都会冲自己发脾气大吼大叫,如若不是他行动不便,只怕宛娘免不了被打的命运。
小宝是她日子里唯一的盼头跟依靠。
每当她觉得累了、撑不住的时候,看看小宝柔软的脸,听着他咿呀的喊声,
一颗心就像找到了避风港,彻底软化下来。
一晃就是一年多了。
那些难堪的过往都成为了云烟,以后她会有一个健全的丈夫,宠她、护着她,
给她一世安宁。
她的小宝也能像其他孩子一样,拥有威严不失慈爱的父亲,吃饱穿暖、上着
学堂。
宛娘拿了一颗甜枣塞进嘴里,幽幽的甜味在唇齿间蔓延,她慢慢地咀嚼,眼
里忽然涌出了泪,嘴角却往上翘着,玉颊凹出了一个浅浅的酒窝。
真好,她想。
虽然已经入了秋,但秋老虎的热气却并不好承受,再加上山路崎岖,迎着日
头走了两个多时辰,队伍里的人多多少少都渗出了汗。
陪在轿子旁边的婢女拿帕子擦了擦额头,掀开窗帘问道:“姑娘,要不要停
下来吃些东西歇息?”
宛娘还没正式给名分,叫夫人不合适,称主子也不合时宜,思来想去只能折
中喊“姑娘”。
宛娘看到了大家脸上的疲色,便点了点头:“好。”
婢女露出一个笑,走至轿前刚掀开帘子,就听到前方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
便是接连而来的利箭破空声。
“铮——”
箭镞没入轿身的那一刻迸出无数木屑,尾羽急促摆动,婢女尖叫一声,宛娘
脸上血色顿失,腿开始发软,连带着脑中都一片空白。
林家的护行者抄出怀中佩剑涌上前,将宛娘护在身后,婢女急忙将她推进轿
内,抢了车夫的马鞭,强行调转马车,手上一振:“驾!”
婢女驱使着马车向前飞奔,宛娘紧紧抓着轿子门沿,声音颤抖:“……那是
什么人?”
婢女立马回道:“有个人我眼熟,平时在二少爷手下做事,姑娘可是与二少
爷结下过梁子?”说完这话她又振了一下缰绳,“许是我认错了,姑娘坐稳!”
宛娘在听到二少爷叁字时便浑身僵硬,扣在木门框上的指尖发白。
第155章生死惊变
二少爷?
宛娘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小脸煞白,耳边能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