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师兄……”
“嗯。师兄教你。”
据说这个人只比我大上六岁,可是已经比我高上好多,教我练剑的时候都是要蹲下身来的。我握着剑柄,他握着我的手,从起势开始,一个动作接一个动作地教。
以为只是一时的诺言,不知不觉变成了日常的习惯。
演武场渐渐从盛夏,变成深秋,再到寒冬、春日,四季更替,循环往复。
我有在努力长高,却始终跟不上这位师兄。
也认识了很多好朋友,有年龄相仿的同学,也有早一步分到行武两科的师兄,聚在我身边的玩伴越来越多,我们一起训Cao、练武、吃饭睡觉。
但遇到困难的时候,一回身,始终找得到等着我的师兄。
我坐在屋檐下,看着他为我磨损的剑柄上包上新布,突发奇想地问:“师兄为什么不和其他师兄一起玩呢?”
“因为我太讨人厌了。”
“为什么?”
“说了你也不懂。”他轻轻地笑了,将木剑交回到我手上,“官宦人家的庶子,被上流之辈排挤,受贫困人家厌恶,师兄的出身是没得选的。但都没有关系,只要拳头够硬,就能在这里走下去。”
我似懂非懂。
“那他们会打你吗?如果他们打你,我也去帮你的忙。”
“不会,他们打不过,所以才会抱团讨厌师兄呀。”
“我就不讨厌师兄。”
“嗯,我知道。”
“师兄这么厉害,以后所有人都会喜欢你的。”
“无所谓。有小景喜欢,师兄已经很满足了。”那个人笑弯了一双眼,眼里亮得好似有星星。
课业随着年纪的增长而变得越来越繁重,总教习说,过完这一年就要考核了,练得差的要被赶出宫去,没有人希望是自己,所以只能咬着牙加紧练习。我倒不算很怕,师父与师兄轮流给我开小灶,我学得比他们任何人都多。
但终归还是忙的,又加之武科的训练场地与童子班并不在一起,与师兄的联系便也开始变得不再那么频繁。
还是某一日听说武科那边有师兄互殴,跑过去凑热闹,才又一次见到他,喘着气被逼到墙边,与对面两个少年沉默对峙。
我拨开普遍比我高上一截的人群,噔噔噔地跑上前去,拉着两个人其中一个的手,着急地提高声音:“王师兄、李师兄,我师父要来了,寻衅打架可是违反教条的呀?”
那两个人果然脸色一变,急急回头看了看人群,问我:“柯教习?他今天不是出宫办事去了吗?”
“被我耽搁了一下,这会儿还没出去呢。”
围观的人群也听见了,须臾间便仓促拥挤地一哄而散,两个人见状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但还有些犹豫,颇有骑虎难下的姿态。
我便直接推着他们往演武场走:“师父看见了又要生气,生气了又要加训我啦……”
再回来时,师兄还是靠在那个墙角,下颌处青紫了一块,手背上也血迹斑斑。
见我靠近,不仅不知感恩,反而面露讥讽:“我倒是不知道小景已经混得这么好了,连那两个玩意都是你的好师兄。”
我蹲下,看了他一眼。
半晌,又一眼。
“他们有我这么护着你?”他问。
“没有。”
“那你还——”
“所以我只保护你呀,师兄。”
师兄顿时没了声。
我从怀中掏出他上次给我的手帕,帮他按住流血的伤口。
师父说,男孩子到师兄这个岁数就会开始抽条长高,我多往他身边凑凑,应该也可以长得和他一样高吧?
虽然这个人偶尔很奇怪。
但是鉴于他之前帮了我很多忙,所以我偶尔也要帮帮他,因为师父说,男子汉最应该讲的,就是义气!
本来想把回忆部分一章写完的,但是写不完呐
第42章 况且宫里还有小景保护师兄
考核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大家都忙着埋头温习先前学的招式,我闲着没事干,就常常跑到武科的场地找师兄。坐在石凳上,嚼着嘴里的桂花甜糕,看他一个挥刀,干净利落地砍断木桩一只手臂。
他们虽然已经分了科,但也是要再考核一次的。师兄明明是武科数一数二的高手了,但练功还是比谁都刻苦,不像我,整日跑来这边躲懒。
师父倒是知道,我本以为会挨骂,他却说:“你天赋高,所以不用像别人一样辛苦”。我问那师兄为什么那么辛苦,师父笑着弹了弹我的脑门,说他天赋也就一般吧。
真的吗?可是我觉得他好厉害,比天赋好的人还厉害。
那头,师兄提着剑走到我旁边,端起水囊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我想了想,将吃剩一半的桂花糕递到他面前。
意料之中被他拒绝了。
“你不休息吗?”
我看他又要转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