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没能开口坦白。
被压在草地上又亲又摸的时候,我甚至主动抬手抱住了九千岁的脖子,主动将嘴凑上前去,迎合他色情探索的深吻。
人迹罕至的郊外更为情动多添了一份隐秘的兴奋,即使手掌伸进衣物下抚摸,我也没有做出任何反抗。
马在一旁嚼着草,用澄澈的双眼看着我们,停在树枝上的麻雀也好奇地歪歪头,观察交叠在一起的人类。
直到日光变得昏黄。
我是被九千岁抱上马背的,除了领子有些松垮,衣服仍好好地穿在身上,但内里却几乎每一寸每一分都已经被摸了个遍,四肢被揉得发软发烫,锁骨处印着好几个深深的牙印,红得像在流血。
九千岁说这是撩拨他的惩罚。
可是我没有,只是忍不住想要与他贴地更紧而已,实在说不过他,就掩耳盗铃地闭上眼睛,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也不似好受的样子,双眼发红,气息微喘,看起来像恨不得将我生吃入腹。所以又骑着马往城外跑了两圈,直到傍晚的秋风渐渐吹散浑身的躁动,心跳从紊乱到平缓,我才重新睁开眼睛,在九千岁怀中坐直起腰来。
此时夕阳已经只剩下最后几束余晖了。
九千岁驱着马到大路上不紧不慢地走,暂时放开了缰绳,抖开宽大的披风将我们两人都围在一起:“城门快关了,小景。”
“啊?”我回头,才发现身下的马并不是在往回去的方向前行。
“正好明日沐休,我们去前头的村子里住一夜客栈,明日再回。”
正是家家户户生火做饭的时间,接着天光眺望远处,能看到许多袅袅的炊烟,与晚霞相互辉映,证明着前头存在一座繁华的村落。
心中骤然升起不安的预感。
“前头是……”
“青州与国都的交接,乌石县。”
我骤然掐紧了自己的掌心。
因着吃到了临近国都的红利,乌石县发展得一年比一年好,十几年没有回来过,此处的繁华已经不是我记忆中可以比拟的了,街道两侧商户众多,个顶个的Jing美豪华,客栈更是满眼皆是,门店一楼坐满了打尖的客人,店小二匆忙穿梭其中,好不热闹。
但九千岁向来最不喜的便是热闹,用披风将自己身上的官服遮盖得严严实实,径直向掌柜要了间上房,直到房门关上,才放松下紧绷的身体。
我看在眼里,不知如何宽慰。能在天子脚下穿深紫色的,普天之下都知道是何许人也,世人对他误解颇深……也怪不得要如此遮遮掩掩。
说是说出门游玩,实际上却如何都叫人开心不起来。
九千岁倒是反过来宽慰我:“早知如此,本该先回府换下这一身再出门,好在带了披风,若是小景也被那些人指指点点,本督倒要心疼了。”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回他,实在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夹了菜塞进嘴里,佯装饿得厉害。
一同沐浴的时候也没了白天的兴致,九千岁察觉到了什么,却只是将我搂紧他怀中坐着,沉默地给我敞开宽大的依靠,细细为我搓揉身体,连指缝也毫不马虎。
他越这样,我越是低落,既为自己低落,也是为他。
这样的一个人,老天爷怎么舍得他难过、伤心、遭遇命运的不公?
这样的一个人,他真的是我能拥有,且独占的吗?
以前对殿下的爱慕,我从一开始就不敢肖想得到什么回应,把自己放到最角落的位置,以致于失去了,也没有生出多大失落。可是九千岁不一样,我们之间,是九千岁一直在付出源源不断的温暖与爱意,我被捧到了从未有过的高位,甚至不知不觉开始习惯,若是突然摔下来,应该……会很痛吧。
烛火尽熄,客栈的床榻很软,九千岁的臂弯很暖。
只有我的情绪在一点点腐烂,深深地沉到泥泞的沼泽里。
“厉钦。”我小小声地唤他。
“嗯。”九千岁并没有睁眼,也没有动。
“乌石县,其实是我出生的地方。”
“嗯?”
“我无父无母,乌石县的养父母将我抚养至四岁有余,后来养不起了,我就被送到皇宫,户籍也直接登记在了皇宫的暗卫编队里,这些年无人知晓,没再回来过。”
“所以今夜就是在为这个难过吗?”
“不是的。”我摇摇头。
九千在黑暗中睁开了双眼,安安静静地看着我,表情温和又认真,做好了倾听者的姿态。
我却是鼻头一酸,只能埋头,强迫自己不去看他。
“当年我奄奄一息,全靠养母从自己亲生儿子口中分出一口母ru,才得以平安存活,顺利长大。他们曾经有心将我当作自己孩子,景寅这个名字,也是他们为我所取。”
“而他们的亲生子,叫景辰,张景辰。”
“我那天……在街上遇到他了。”
终于说出这句话,我心中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