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我的心里,永远都只有你一个。”
童婉芝的嘴角弯了一下,一个没成形的笑容。
“爱情如镜花水月,唯有利益才是永恒的。长胜,希望你能一直牢记,我们的手都不干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终于睁开眼,偏了下头,看了盛长胜一眼。
那一眼,冷若冰霜。
“不要犯蠢。”
她本来就年长几岁,脱离年轻时的迷恋,后来这些年,他很依赖她。在外面,他是叱咤风云的盛总,在她面前,他好像永远都是那个喜欢问她意见的年轻人。
“我会处理。”盛长胜面露狠色,“去母留子。”
童婉芝怔了怔,再一次闭上了眼睛。
“算了,换一个吧。这个太蠢了,换个聪明的。我也……不想看到这张脸。”
汽车很平稳地向前行驶着,身边人的呼吸很浅,好像怕惊扰到她。
童婉芝右手捏着左手指间的结婚戒指,指尖被上面的钻石硌得又酸又凉。
一晃已经这么多年了。
那个女人,那个叫孙柔的女人,那张脸。
但凡盛长胜有一点点顾忌……他是真的以为她不会翻脸吗?
--
盛时死不了,接下来就是她的地狱。可是江沅已经没有勇气再去杀他第二次。
不过,她也不打算就范。
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
想通这一点,江沅很平静地回到病房,打了点滴,然后沉沉睡了过去。
再醒来天已经大亮,身边的护士在她帮换床头的鲜花,见到江沅睁开眼睛,冲着她笑了笑。
“小盛先生也醒过一次。他有交待过,你吃完早餐可以去找他,他有话同你说。”
江沅无声的笑:“好。”
该来的,始终会来的。
盛时的确醒着,但明显不如她状态好。他的手上打着点滴,身上连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仪器,因为失血过多,脸色很苍白,嘴唇也失去血色,干得起了皮,失去了平时的那种潇洒劲儿。
江沅在床边站定,一脸平静的看着盛时。
“我来了,你说吧。”
盛时嘴唇动了动,挤了一句:“坐下说。”
江沅坦然地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盛时无声地盯着她看了好大一会儿,很费劲的笑了。
“看样子,是好了。沅沅……”他喘了几口气,“我暂时,还不能,说很多话。只说,最重要的,你听,完了,先安心,回去,过几天,再来,我给你,详细解释。”
江沅不置可否,只安静坐着。看得出盛时说话的确很费力。
盛时:“照片是……假的。我没拍……网上,随便找的。”
江沅终于和他对视了一眼。
她当然不信,并且把这种怀疑明明传达给盛时。
“真的,没拍。我的手机,你可以,随便,拿去检测。”
江沅觉得她不能信他,盛时太喜欢出尔反尔了。可是,当时那张相片她的确没看清楚。盛时晃得太快了,她只能看到是个没穿衣服的女人。盛时说是她,她当然不会怀疑。
江沅呆了呆,轻声问:“你……为什么?你强迫我,总是真的吧。”
盛时很费力的笑,这一笑,竟被江沅品出一种温柔的味道。
错觉。
“原因,后面解释。我……沅沅,那不算,强迫。我都,没舍得,让你,难受一点点。”
江沅更难受了。
真正意义上的强迫,她可以直接恨盛时,也可以报警,可是……她不得不承认,盛时一直在哄着她,完全以她的感受为主,所以江沅才会那么恨自己。
被强迫还有反应,简直不知羞耻。
盛时的眼睛微微闭上,刚才那番话好像费尽了他的力气。
江沅没有打扰他,趁机悄悄离开。
她不应该相信盛时,可是江沅感觉自己已经相信他了。
后面几天,江沅发现,的确没有她的不雅照流出来,盛时受伤的消息也一直被保密,同样也没有警察来找她的麻烦。江沅的心渐渐安定下来。为感激盛时放过她一马,她特地亲自熬了一锅鸡汤去看望。
进了病房,才发现盛时很是身残志坚,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也不影响他把漂亮的小护士撩得咯咯笑。
美人笑,盛时也笑,一转头见到江沅,他却只看到她手中的保温桶。
“正好,我有点饿了。”
江沅忽然间有点想在汤里加一把老鼠.药。
她将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
盛时半靠在床头,好像几天没吃过饭似的,双眼放光。
“什么东西?”
“鸡汤。”
“叫的外卖?”他眼里的光弱了一些。
“我自己熬的。”江沅实话实说,“可能不好喝,本来打算拿去喂猪的。”
盛时眼里的光又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