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千两的银票,面额过大,便是她能逃的出去,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去钱庄取钱啊。
哎,罢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待能逃得出去后,再想这些。
两人商量着,眼瞅着就到了送膳的时辰,膳房的人却迟迟未到。
这已经是第六天迟了饭点了,春蝉瞧了眼天色,不满道:“这府上的奴才净是些捧高踩低的,真是欺负人。”
可不是欺负人嘛,打从上回从慈安寺回来甄洛与秦彧闹了一回后,秦彧便没在踏进这院子里,时日一长,府上的人自然以为甄洛失了宠,除了每日的药定时定点的送来,旁的日常用度都是短了的。
越是如此,甄洛想要逃离这里的心思,就越是强烈。
“咱们这处境……不说也罢。你去沏杯茶过来,垫垫肚子就是。”甄洛食量小,倒是不饿,只是春蝉素来饿的快,故此才频频抱怨。
春蝉嘴上嘟囔着,还是依着甄洛的话,去倒了杯热茶送过来。
她以为是甄洛要喝,可送到甄洛跟前时,甄洛却摇头道:“你喝吧,我原就不大爱用膳,现下也不饿。”
春蝉闻言,愣了下,端着平日里甄洛用的茶具,推拒道:“那怎么行,这是主子您用的物件,奴婢怎么敢僭越。”
甄洛面上笑着,柔声道:“这些时日,你跟着我也没少受累受苦,一杯茶水而已,原就算不得什么,让你喝便喝就是。”
听得这话,春蝉也跟着笑,才捧着茶盏,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
第62章 跑路ing
将军府的消息, 自然是瞒不过打小在府中长大的秦时砚。
侍卫递进来丫鬟从将军府传来的消息时,秦时砚正在府中习字。
“主子,书烟递过来的消息, 说是甄姑娘失宠了, 将军府下人惯是捧高踩低的,甄姑娘院子里连日常的膳食都无法按时按点送达。”书烟是将军府一个曾经伺候过秦时砚的婢女, 后来被府上管事调进了甄洛现下所居的院子。
侍卫在下边恭敬禀告,秦时砚闻言眉眼微蹙,凝眉思索。
片刻后,他问:“将军府上那个王嬷嬷呢?”
侍卫闻言接着回话道:“那位嬷嬷原是受命贴身盯着甄姑娘的, 可是这情景,嬷嬷想来也以为甄姑娘这回是要失宠无法翻身了,故此对甄姑娘的事已不大上心了,平日里总爱外出同旁的院子的老嬷嬷拉家常, 入夜也是早早歇了, 莫说日夜贴身照料,这嬷嬷眼下是压根不伺候甄姑娘。最多也就是偶尔刺上甄姑娘几句。”
听到此处, 秦时砚唇畔微挑,眼眸浮现笑意, 提笔将那最后一笔落下,眼中锐气显现,沉声道:“时机到了。”
他自知晓甄洛被安排在清荷院后, 便开始了谋划。
清荷院内荷花池塘, 水下直通京城外护城河,从这处逃出来,还能逃过京城城门的严苛盘查。
原本甄洛身边日夜有人盯着,那院中伺候的人又不算少, 人多眼杂不好下手,秦时砚恐贸然下手反倒得不偿失,故此才一直静待时机。
他搁笔后唤那侍卫近前来,低声吩咐:“去寻个身量大约五尺的女子尸身,若是寻不到,那便去欢场ji馆买一个女子出来,让可信的人看着,你回来报信儿。”
身量五尺?甄洛的身量便是五尺。
侍卫办事的效率倒是不低,不到半日,便回到了秦宅报信儿。
“禀主子,事已办妥,人正在城外。”侍卫恭敬禀告。
秦时砚起身寻了件轻薄的衣裳换上,抬脚离开书房:“走吧,出城。”
京郊有座西山,山中有许多温泉泉眼,冬日初春时节,京城权贵之家,总爱往那处去。
秦时砚今日便是让府中备马,去了西山。
秦宅这边的消息,秦彧的人也一直盯着,秦时砚前脚出城,秦彧后脚就得了消息。
*
将军府议事堂,秦彧端坐上首,下边左右两侧,坐的都是京中六部三省的大臣。
“秦将军战功赫赫,咱们心中也不是不敬仰您,只是,皇家血脉,可不是任由旁人混淆的。如今陛下罢朝,您一秦姓朝臣竟摇身一变成了太子遗孤,在陛下辍朝这段时日,堂而皇之监国,老朽倒是想问一问殿下您,有何证据能证明您的身世?”开口的是礼部尚书,他科考出身,中进士时年岁已然不小,得中封官后又被派去皇族宗祠,早些年一直远离京城纷争,直到文陵太子死后两年后,才被调回礼部。
秦彧闻言,指节轻叩雕花椅扶手,漫不经心道:“陈尚书早年不在京城,想来是不曾见过文陵太子,孤曾听陛下言,孤与文陵太子,生得极其肖似,在座的诸位总有人是见过文陵太子生前模样的,不如由诸位来告诉陈尚书,孤的身世。”他说话时面上笑容半分不减,只是眼底暗处藏着渐浓的厉气。
皇帝的圣旨早下了,可秦彧监国总会遇见如今日这个陈尚书这般愚蠢的老臣,个个想法设法的恶心他。
说起来,这些老臣们也该庆幸,今时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