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秦科才从眼前的美色中回了神,将秦彧的吩咐道出:“我家少将军在另一处府宅居住,主上吩咐小的领您过去。”话落瞧了几眼那圣女的腿,又接着道:“大周习俗,女子穿衣不可、不可……圣女还是另换件大周女子的衣裳过去吧。”
兰因无所谓的抬手抚了抚自己腿上,她本就不打算穿圣女的服饰过去,早就让身边伺候的婢女备了大周女子的衣裳。
“劳烦寻个马车,我与婢女备了衣裳,免得耽搁时间,马车上换就是。”兰因笑的风情,同那秦科道。
秦科愣了愣,惊讶于这圣女的大胆,却也没再多嘴,当真给她安排了个马车。
原本要去秦宅就是要安排马车的,这圣女既如此说,倒还省了麻烦。
去往秦宅的半道上,兰因和婢女便换好了衣裳。
待到了秦宅,兰因和婢女双双出了马车,秦科瞧了眼,引着两人往秦宅内走去,暗道,不知情的人瞧见这主仆二人,怕是还真会以为这两人就是大周京城的女子。
那婢女眉眼间还有些南疆女子的明艳,可那圣女的长相却是全无异族模样。
秦宅内,秦彧早到了,却立在大门正对的庭院内,不曾往秦时砚所居的院落去。
是以,兰因一行刚一入秦宅就瞧见了秦彧。
那秦科远远瞧见秦彧,忙道:“主子,南疆圣女到了。”
秦彧闻声回身看了过去,见他身后跟着两个一身大周服饰的女子,凝眉疑惑道:“是她们?”
无怪秦彧生疑,上次他以为自己频繁做梦是蛊毒之因,造访了南疆查谈蛊毒,那时的南疆圣女,还是紫唇血肤的模样,今日一见却是大不相同。
兰因握了握拳,慌了慌,忙上前寒暄道:“数年不见,秦将军英姿依旧,不知还记不得当年在南疆王暗室给您喂血的小丫头。一晃这么多年,小丫头也出落成了今日的模样,早不是当年的丑娃娃了。”
她如此说,秦彧心中的怀疑便消了大半。南疆圣女一族本就玄乎,有什么改换皮囊的法子也不奇怪。
当年他去南疆查探,确实被南疆王断出了身上的一味蛊,可那蛊却不是他困于梦境的罪魁祸首,而是他血脉中带着的不知功效的蛊毒,因为是胎里所带,且据南疆王所探,应是不下十代了,源头过早且蛊源十分复杂,在他乃至祖上的血脉中,那蛊虫不知经了几代进化,早不是可以治愈的了,南疆王只能让秦彧饮下南疆一族的万能药——圣女血一试,可试了后,效果并不理想,蛊虫仅是在秦彧体中长眠,却并未死去。
万幸,那蛊虫虽一直在秦彧血脉中,却并未有过什么效用,南疆王只得安慰秦彧,说是那蛊虫于他并无半点妨碍,日后或许也不会发作呢。
那个时候秦彧见那被南疆王放血的小丫头,道了句:“这丑娃娃的血当真管用?”
南疆王道:“自然管用,南疆圣女的血,可解世间一切蛊毒。便是将军您身上的蛊杀不死,却也能让它长眠体内,日后若是蛊虫苏醒,再往南疆取圣女血便是。”
彼时,南疆王暗室只有秦彧和贴身侍卫及南疆王和圣女兰因。
秦彧打消大半疑窦,随意扫了眼兰因,微微颔首算是见了礼,便抬手示意她往秦时砚所居的院落去。
“是家中外甥中了蛊毒,劳烦圣女不远千里跑这一趟了。”他客套道。
“怎会劳烦,将军于南疆一族有大恩,我族王上有命,但凡将军吩咐,兰因百死不赐。”都是说惯了场面话的人,这圣女也是舌灿如莲。
这处宅院不大,几句话的功夫就到了秦时砚房门口。
秦彧顿住脚步,沉了脸色,吩咐秦科道:“进去告诉秦时砚,南疆圣女到了,让他收拾下见客。”
秦科先入内将秦彧的话转告秦时砚,秦时砚凉凉的笑了声,随意让侍卫给自己披上外衣,勉强撑着身子起身,坐在了藤椅上,端着茶盏抿了口,遮掩自己苍白的唇色。
南疆圣女?呵,圣女血传闻中能治世间一切蛊毒,可大周王族血脉中的蛊虫,不还是没解嘛。
前世秦彧蛊虫发作,还是他奉命去南疆带回的南疆圣女,那时那圣女同南疆王族的王子私奔,却被情郎抛弃,因为换了自己身上的血和皮囊,失去了圣女的身份和价值,又被南疆王追杀,秦时砚见到她时,她已经是性命垂危,当时秦时砚想着死马当活马医,将她带回京城。
可惜,带了回来也是没用,秦彧的蛊虫,到他死都没解。
那一世,秦时砚在生命中最后的几年里,侥幸见过秦彧被蛊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只觉真是苍天有眼,善恶轮回终有报应,却没想到,这一世,自己竟然早于他蛊虫发作中了蛊。
而这南疆圣女,竟是秦彧为了医治他特地请来的,真是讽刺可笑。
秦时砚心思几转,兰因和秦彧已经入了房门。
“便是这位公子吧,劳烦您将衣袖卷起,让兰因看看您的胳膊。”那圣女径直上前,对秦时砚道。
秦时砚看着走到自己跟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