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灵人和雅灵人忍不住对卿八怒目以对。
谈鹤鸣点头应道:“确实,对关键问题避而不答,又偷换概念来混淆黑白,可不是一张巧嘴。”
红烟听到关键问题避而不答,蓦地回想起琴书应对斗南的几次回答,心更沉了下去。
他仰头望向清野长老,问:“长老,你告诉我,圣水,还是天灵圣神赐予我们的圣水吗?”
清野望向红烟,不悦道:“红烟,你这是什么问题?圣水自然是圣水。”
红烟心微松。
卿八察言观色,笑道:“还是避而不答,含糊关键词。”
放松的心再次提起,红烟再次问,“长老,你只需告诉我,是,还是不是,当着天灵圣神的面,告诉我,这池子圣水,是不是当年天灵圣神赐予我们的圣水?以天灵圣□□义,以爱灵人的荣誉,告诉我!”
清野长老沉默片刻,没答。
琴书这时开口,“红烟,你怎么这般不懂事?圣水自然是天灵赐予我们的圣水。”
不用卿八来提醒,红烟再次听出琴书长老话里的陷阱。
对,圣水自然是天灵赐予的圣水,然他问的,池中圣水是真是假,她依旧没答。
答案显而易见。
红烟脊背像是被抽走,整个腰背弯了下去。
他不敢再问。
他除了是天灵信徒,他还是爱灵族未来的继承人之一,他不能陷爱灵族于不义之地。
他道:“清野长老,这事,我们不参与。”
他们不参与,不管圣水真假。
这事,等出圣地回族后,再想个稳妥的法子,将事情掩盖下去。
他们爱灵族是天灵的孩子,他们不能,不该,更不愿被盖上天灵叛徒的戳。
清野长老开口,“红烟,听话,武灵人勾结外贼,是天灵族的叛徒,你只消记住这点便是了。天灵一族,再无武灵人。”
红烟心底好似有什么坍圮,神魂落不到实处一片空茫。
他望着清野长老,又像是没有聚焦,只虚虚的将视线落到清野长老方向。他听到自己粗粗的喘气声,又听到自己心底怒火似火山般爆发,一股炽热的戾气冲了出来,而他不想压下去。
他拔高声音喊道:“清野长老,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指着天灵神像,天灵神像慈眉善目,端庄肃穆,犹如过往无数次那般温柔而和善地望着下边,望着他们的孩子,像母亲一样温暖包容。
红烟指着天灵神像,尖声质问,“清野长老,天灵圣神就在这儿,你当着祂的面这么说,您就不怕祂伤心难过吗?”
“不是您告诉我,我们都是天灵族的孩子。武灵人虽然蛮横不讲道理,但他们依旧是我们兄弟!”红烟开口,“武灵人无论对错,都该由天灵圣神来判断,来审定,而不是由我,由你,由他们。能批判武灵人,能驱逐武灵人的,只有天灵。”
清野长老唇动了动,正欲开口,红烟忽而又拔高声音,道:“而且,武灵族真的错了吗?”
琴书长老勃然动怒,“红烟,你什么意思?你在指责谁?”
红烟抿唇,倔强地站在那儿,怒瞪琴书。
琴书望向清野,道:“你若下不了手,我替你惩罚如何?”
清野长老立马拒绝:“不必了。”他望向红烟,眼底尽是失望,他意味深长地开口,“红烟,你别忘了,你是爱灵人。”
“绯云,击晕他。”
站在红烟身侧的爱灵人当即出手,将红烟击晕过去。
斗南这时哈哈大笑,望向其他小辈爱灵人和雅灵人,道:“看,你们长辈已经承认,这池圣水,不是当年天灵赐予我们的圣水,你们长辈,是背弃天灵的小人,你们要站在你们长辈那边,背弃天灵吗?”
爱灵族和雅灵人小辈心底的不安彻底释放,站在琴书和清野长老身后惶惶然,没法做出决定。
一边是族内颇有威严的长老,一边是对天灵的虔诚,一方面,他们知道,若斗南所言为真,两族长辈真对圣水动了手脚,这事必然有错,但另一方面,族内长老行事,肯定有他们的理由。
他们向左向右,拿不定注意。
琴书长老道:“雅灵族的儿女们,你们只要知道,我雅灵族和爱灵人所做一切,都是为着天灵族好。武灵人逼我雅灵人和爱灵族Jing心算计,也是他们咎由自取。而我雅灵族和爱灵族行事,早已禀告天灵圣神,我们行事,名正言顺。”
“不然你们只爱风花雪月的爱灵人,我们只知风雅文致的雅灵人,又如何会这般筹谋?爱灵人和雅灵人,心底只有美好,若非被逼无奈,若非逼到绝处,又怎么会反击?”
“是天灵放弃了武灵人,不是我们放弃了武灵人。不然,为何被对付的不是我雅灵人,不是他爱灵人,而偏偏是他们武灵人?”
“我们是正义的,我们所做一切,都是为天灵族好。”
惶惶不安的雅灵人和爱灵人眸子一亮,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