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势这一瞬间是傻了的,脑子一片空白。
随即他反应迅速的把自己的军大衣脱下来,披在舒漾的身上,还来不及再说一句话,舒漾已经倒了下去。
“哎呦我的乖乖!”朱阿姨胖胖的身体颤颤巍巍的跑过来,“你个挨千刀的豆子,你到底把人家姑娘怎么了!”
朱阿姨是个热心肠,又喜欢八卦家长里短的。舒漾走后,她手里翻着锅里的粥,想了想扔下勺子,招呼丈夫来看顾早餐摊,一路小跑去杨家。
杨势把舒漾打横抱起来,急急忙忙的往院里走,嘴上也不客气,“您有这扯老婆舌的功夫,赶紧进来给她换身衣服!”
杨势把舒漾抱进自己的房间,放进还暖和的被窝里,慌乱的从衣柜里扔出来一套男士睡衣,“您赶紧给她换上,我去找Jing明他爸!”
Jing明的父亲在还没有半身不遂之前是个老中医,附近谁家有点病,都找他爸给开服药。杨势往外跑的时候,正遇上杨开打开自己的房门往院子里走,嘴上不满,“一大早的慌慌张张的,像个什么样子!”
“我的亲爹,舒漾!!”杨势指着自己的屋子。
杨开发愣,半天才问,“……什么意思?舒漾在你房间?”
杨势点头,“我一拉大门,人已经站在门口了,冻得哆里哆嗦的,连双鞋都没穿。”
杨开跺跺脚,然后推杨势,“你去烧一大锅水,给放洗澡桶里,我去找Jing明他爸抓点药材,让她泡个药澡发发汗。”
杨势点头,转身往院子里另一个房间去。
锅里烧着热水,杨开还没回来,杨势敲了敲门,朱阿姨把门打开,让杨势进来。
朱阿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砸吧砸吧嘴,还是捅了捅杨势,“你干的?”
“啥?”杨势一头雾水,“她咋了?”
“这……我们要不还是报警吧?我看这姑娘这身上……不对啊……”她掀开被子一角,把舒漾身上穿的杨势的长长的睡衣袖子卷起来,“你看!”
舒漾脸色chao红,喘息声加重,紧闭着眼看起来特别的不适,朱阿姨把她的衣袖卷起来,上面全是被掐的指痕,手腕已经发青,又把舒漾的裤脚掀起来一小截,舒漾的小腿上青紫一片,朱阿姨有点难以启齿,“这,肩膀上还有牙印……”她越说声音越小,用手捂着嘴小声对着杨势, “这怎么看都不正常啊!”
杨势以前也很是放纵过,朱阿姨一说,他立即恍然大悟,明白了昨晚的舒漾遭遇了什么。
她把杨势拉到一边,有点语重心长,“豆子啊,你和阿姨说,这混蛋事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杨势眼睛一瞪,“放屁呢!我是这缺德的人吗!”
朱阿姨心里有底了,拍他的肩膀,义愤填膺的开口,“不是你就行!报警,这绝对是……是□□啊!这姑娘不知道到底是被咋了,万一报警,你不能给她随便洗澡啊,证据都没了!赶紧报警然后送医院吧!”朱阿姨平时那刑侦剧港台剧可是没少看。
杨势心里清楚这些禽兽的事是谁干的,他看着舒漾露出来的手腕上被绑住的痕迹,眼睛里都是愤怒,火都要喷出来。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求着把舒漾带回家的,那个号称最爱她的男人,竟然对她做出这样下作的,猪狗不如的事情!他竟然当初觉得自己不如这样的禽兽!他竟然当时心甘情愿让舒漾和这个狗崽子走了!
送他进局子!
但冷静下来,杨势深吸了几口气,按着舒漾的性格,她狼狈的跑来,浑身伤痕,光着脚的跑了这么远都没去报警,没去医院,说明舒漾对程家,对程唯一还是不愿撕破脸面的。
他一直记得,舒漾说过,也许为了程唯一不值得,但是为了程家,没什么值不值得。
杨势不愿舒漾为难,但是胸腔里压制不住的火苗正在嗖嗖嗖的往上窜,他回想舒漾那样一幅可怜的模样,浑身伤痕,嘴唇青紫,脸色苍白,光着一只脚的站在自家门前,却咧着嘴笑得开心的把几个包子从怀里掏出来举到自己面前,这时他本就不多的理智完全烟消云散,目光所及是舒漾,心中脑中都是舒漾,腔中那颗跳动的心脏疼的要命,心疼得要命。
“朱婶,你照顾她吧,等我爸回来就给她洗澡让她发汗,我去给她讨回公道!”
朱阿姨从窗户看见他跑到院子的仓库里翻找,不一会就拎着一根棒球棍子出来了,浑身戾气,眼里发着狠的往外走,可把她吓坏了,她赶紧跑出去,拉住杨势,“豆子!豆子你干啥去!可不能去干犯法的事啊!”
“呵!”杨势眼里闪烁着恨,吐了一口唾沫,“我呸!不把他的一条腿打断还给舒漾,我绝不算完!”说罢挥开朱阿姨,提着棒子去敲Jing明和毛毛家的门。
程唯一头痛的坐在办公室里,脑子里都是昨晚和舒漾的画面,他愤怒地把桌面的文件挥到地上,摘了眼镜捏着鼻梁。
他后悔又愧疚,昨晚确实太过分了,他这和□□犯有什么区别?他明明发过誓以后要好好保护舒漾,绝不再让她有任何不愉快,不让她受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