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玉龙猛地回身:“哪个玄少卿?!”
小厮腿软:“长安城少年仙君,玄少卿,谁、谁人不识啊!”
听到这话,花重晏手松了松,神色稍霁:“原是玄少卿,那方才摔下去的便是妖物了。”
说着,便回头看向花玉龙,却见她神色匆匆又跑了下楼,遂朝小厮道:“收拾好厢房!”
“得嘞,少东家!”
花玉龙出了酒家,抬头一看,这门匾上可不就写着“添香楼”三个字么!
又是花家的产业!
这回,她再次走到方才被摔下楼的死者身旁——
“娘子,小心晦气!”
一旁站着的妇人拉住了她,却见少女摇了摇头,示意没事。
待靠近死者时,她发现那人胸口处的衣物已经被染出了一大片鲜艳的血红,但方才还没那么明显……
她伸手掀开了男子的外衣,忽然,一道血腥味扑鼻,众人惊吓地倒退几步,仓皇地喊了声:
“心,心没了!”
花玉龙皱了皱眉,那死者的胸口被剜开了一道窟窿,看伤口就是一剑,说明很快,快到,人被扔下来的时候,血都还来不及流……
没错,他是人,不是妖。
“金吾卫来了!”
这时,人群再次sao乱,花玉龙站起身,给官差让开了通道,花重晏将她从热闹里带了出来,道:“咱俩第一次逛街,就遇到这般凶事,真够刺激的。”
花玉龙神色一凝:“阿兄,他是人,不是妖。”
花重晏皱眉:“不是妖?”
“所以,方才那白衣人,不是玄策。”
花重晏听罢,顿时了然:“对,玄策不穿白衣服的,他平日穿的都是玄袍。”
花玉龙似想到了什么,重又返回酒楼,找到方才那位小厮,问道:“那白衣人往哪个方向走了?”
小厮指了指走道:“方才你们上来的时候,他刚巧就下楼了。”
花玉龙:“不对,我们上来的时候,一路上并未撞见……”
说到这,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这楼里这么多厢房,方才我们追上来的时候,他进了其中一间,是以跟我们错过了!”
小厮:“刚才外头传来响动,酒楼里一时慌乱,玄少卿出了去,如果是进了哪间厢房也说不定……”
“那人不是玄少卿!”
花玉龙直截打断他。
小厮皱眉:“可是,之前玄少卿来过添香楼,正是我给他递的茶水,我今日这般称呼他,他也没有说不是……”
“凶手自然是要易容成旁人模样,你称呼他什么,他还跟你说尊姓大名吗!”
花玉龙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小厮见花玉龙这般生气,顿时害怕地怀疑起自己今天带没带脑子:“原、原来如此,那定是人有相似……”
思及此,花玉龙朝花重晏道:“上次在地界里,女尸和猫妖就用幻容术以假乱真,看来,此人也是!”
“真的有妖?!”
花玉龙:“我记得玄策说过,近日长安妖气盛行。”
说罢,她快步走出厢房,上次在这添香楼里便撞见了一只海草妖,这次的凶妖,竟然剖人心肝,得赶紧找到玄策。
兄妹俩下了楼,花重晏令添香楼备马,二人径直往宗正寺奔去。
刚拐入宣阳坊斜街,微风一送,花玉龙便嗅到了一抹魅人花香,抬头,却见一处红墙黛瓦的院头,伸出了一片蔽日的绯红。
她眼眸一怔,手里握着的马缰不由收了收。
花重晏回头:“怎么了?”
她抓着马鞭,朝那高高的院墙扬去:“阿兄,好漂亮的桃花树啊。”
第99章 公子风流 “这人的心眼啊,是天生长得……
花重晏心头一沉,忽然见不远处走来一位戴着幞头的小郎君,打马上前,将此人一拦,道:“这位兄台,请问,此处宅邸,是何人居所?”
他说罢,才见这人仰头看向自己,一张清容白皙干净,只秀眉皱了皱,琉璃般的眼睛映着马上的少年,毫无情绪地开口道:“不知。”
花重晏收了收马鞭,让开了一条路。
那人重又垂下眸子,从他身边路过,微风袭来,空气间盈盈一缕清香。
花重晏一时怔神,忽地,身下的骏马打了个响嗤,他一回头,朝方才花玉龙呆着的地方望去,只见白马的马背上,没有了妹妹的身影!
花重晏勒马上前,四处张望起来,正要出声寻人,却听见一声:“阿兄!”
他再一抬头,魂都快被她吓出来了——
“你做什么,快下来!”说着,忽然想到什么,道:“不,你别动,阿兄去寻个梯|子!”
花玉龙双手叉腰,此刻正站在墙头上,朝墙下慌神的花重晏看去,一脸兴奋,道:“阿兄,我方才是飞上来的!”
花重晏只当她顽皮:“你想吓死阿兄,若是这马打个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