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照笃定祁砚会来,派人在关口处守着。
祁砚的夜间视力很好。他知道若是走关口进去,很有可能直接处于下风弱势,便在确定陈岸的大概方向位后,择其一地翻高墙而过,从东北向横穿过靠前的那堆集装箱,直线就近。
约的八点,祁砚七点五十的时候突袭。
徐照再能监视全场,都还是在对接的时候被祁砚钻了空子。
陈岸被救出后,祁砚转身就要走。
但陈岸拦住了他,“就这么走吗?”
祁砚本就一路赶来,没休息,现在碰上陈岸这种问话,心知肚明他要做什么,只掀眼,没说话。
陈岸说:“我来的时候注意到了,北边那个集装箱有一条总链,旁边有原先就在这的汽油,他们刚刚抽烟了,有打火机。”
这是要走险一举灭清。
祁砚不是不敢干,只是这次已经算是离队,且不论回去报告要写多少,他们这么做了,能不能从这边安全撤离都是问题。
但陈岸最后还是烧了那把火。
徐照发现了这点,手下的人接续紧急灭火。
为之震怒的当然不可能是徐照,而是程控。
陈岸要从关口逃,祁砚一把把他拉到墙边,走隐蔽的线路。
只是等陈岸翻出去,程控那边的人已经追了上来。
羊肠小道,蜿蜒地势,那把火在暗夜烧得通天彻亮,祁砚和陈岸却顿然成了被围攻的对象。
是从没碰到的压迫情况。
徐照那边给到的反馈是走线毁了。
越是轻描淡写的平淡话,越能分秒激怒程控。
程控在几十里开外,下令用什么手段都要活捉两个人。
但祁砚和陈岸都是训练有素的人。
他们采用分支段分走向的方法避开了那帮人的围追,最后回到部队。
这件事伴随着上报,写报告等等后续,双向的拉锯,以及来自程控的报复似乎在时间的推移中变得越发骇人。
祁砚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容易结束。
陈岸放宽心地安慰他:“放心,我们是军人,他们不可能敢动手。要是真动手,我一定会挡在你前面。”
但陈岸猜错了。
一次走线被毁,程控敢动手,还是往死里的那种。
中途继而连三的恐吓,陈岸没和任何人说,但这遮掩不了,他的状态越来越偏离常态地变差。
祁砚发现了,问他,陈岸只是笑笑,只字未言。
后来,陆军训练彻底结束,一帮人休息时期自己野外露营试飞镖对靶。
那晚,祁砚的手机突然来了通电话,里面是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声音:“想救他吗?”讽刺意味的笑,酝酿在漫天浓云厚雾的夜下,尘霾尽飞。
不等祁砚回答,电话挂断。
仅仅不到五分钟,山头一块的枪口“不长眼”地走火了。
正对祁砚旁边的陈岸。
“砰”的一声,所有人毫无防备,山头同时爆炸。
陈岸那边当场中枪滚下坡,是致命伤,急救也没从死神手里把他命抢回来。
陈岸死前,艰难卡着最后一口气,唯一看向的人是祁砚。
他好像是开始认同祁砚这点时间来的忧虑,亦或是开始反省自己的自作主张,兴许同样把祁砚拖下这趟浑水。
不知想到什么,最后一句话,陈岸是和祁砚说的:“自己,小心。”
小心,也会被突袭。
而开枪的男人逃亡中途被抓,还没来得及审讯,就中毒死亡。
毒检验出来,是市面上最常见的那种农药。
爆炸也俨然有理由,是气体打火机受热。
前前后后的联系,无论是枪头Jing准对向他们的位置,还是极为凑巧的爆炸,看似处处逻辑通顺,却又处处都不合逻辑。
这已然印证着,陈岸的死突然却早有预兆。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袭击。
陈岸出事在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兴起惶然风波。
尽管如此,休假期间出现的问题,队内给出的反馈还是按照《军人抚恤条例》进行相关后续工作。
祁砚是后来才发现陈岸长期收到恐吓信息。
他这边靠自己一路摸过去的线索都断断续续,最多能知道那个开枪的男人是个长期打猎的猎手,不是中国人。
再往深里,涉及走线,信息皆然隐蔽,他自然能察觉对方不好对付。
因为陈岸的那句话,祁砚渐渐陷入消沉。
就像漩涡一样,陈岸死了,现在就剩他。
整个靶场针对的猎物,和接二连三放出的警告信息,祁砚知道,对方下一步是想置他于死地。
到时间,祁砚得到批准退伍。
从此,祁砚陆军的身份渐渐沉寂,时间久了没人再会提及,而取而代之的,是培训后更为响当果决的缉毒警,祁砚。
祁砚花时间花J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