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是你们的局外人,大人之间的恩怨没必要扯到他们头上。”
话音一落,钟懿的手突然紧紧地抓住他的衣领,双目猩红:“你之前还不是说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吗?现在就忘了?”
陈生被她一句话堵在喉间,不知如何开口。
明明就是两码事,硬是要被她当成一码事来做对比。有那么一瞬间,陈生清醒了几分。
之前他那些不该有的期望,现在想想可笑至极。
一想起那些,他沉下眼神,缓了一会才与之说道:“我知道很多事情都是你为了自保而不得不做些事,但那些无辜牵扯进来的人,又有什么错?钟懿,不要被自己蒙住了眼睛,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你心里有分寸的对不对?你控制了生你的父亲已经……”
“你是在教我做事?”
冷飒飒的风挂着枯透的叶子在空中打着旋,钟懿和陈生两人立在屋檐下,彼此相望对视着。
钟懿她的整张面孔如冰湖般寂冷,语气森然:“谁跟你说钟建深就是我的亲生父亲了?不过是你以为。”
她收回眼神,浑身冰冷的走进屋子。而陈生浑身一僵,心内犹如突起一场莫大的海浪,狠狠的拍在他的心头。
见她离开,陈生下意识地追上去,捉住她的手臂询问:“你说钟建深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钟懿瞄了一眼他的手,冷笑出声,猛地甩开手臂,头也不回的走上楼,无视身后那个双目发红,面色刷白的男人。
他不过和所有的人一样,都无法了解自己。
盯着钟懿的背影,陈生某一瞬间觉得自己方向感尽失,他情绪低迷的像一团随时可散的青烟,心促促地跳动着。
钟懿上楼后站在窗帘后的Yin影下,脸色像是一个失血过多的病人。
——
次日,钟懿办公室来了几名不速之客。
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小懿,你父亲已经清醒了,现在不适合呆在钟家,你得和钟经理商量商量,将钟先生送往医院妥善治疗才好啊。”
这几位是集团内举足轻重的人物,当年是钟建深的左膀右臂,但几乎都是技术工种,没什么心思。依照钟建深的性子而言,他也不会允许身边出现能威胁到自己的人物。
所以拿下钟家,只要做做表面功夫,将钟以良和钟成这两根最大的刺掰下去,她就不用怕什么。
钟懿见他们突如其来跟自己提出这样的请求,想来也是钟成在背后将钟建深的情况给透露的,想假借他人之口来逼迫自己同意将钟建深送往医院。
若是自己不同意,一来无法给集团那些人交代,二来会让给自己名声添上几笔,身为钟家的总裁,必然是要服众才好。
钟懿心里盘算着,口中对那几人客气的回应:“一切当然要以父亲健康为重,想着他回钟家休养最好的,毕竟那里是他一辈子的根所在。现在我会具体以医生的建议来和钟经理他们商量。”
“你能这样想是最好的,你父亲的病不能就这样任其发展下去,要趁着他有清醒好兆头,赶紧加把劲彻底的康复。”
那人非常笃定的开口,这话听的钟懿却是满腹嗤笑,他以为这种病是什么?说好就能好,说彻底康复就能彻底康复吗?
有钟成和钟以良在,钟建深就不可能彻底康复。
当然,这也是他自己造的孽。
想到这,那些人话锋突然一转:“对了,我听说钟二先生昨日从项目部那边突然赶回家,该不是家里出了什么紧急的事情吧,今日也没有看到他。”
这些人,明里暗里还要来打听这些无关紧要的事,钟懿都懒得搭理,揶揄了几声:“能出什么紧急的事呢?二叔自是有自己的私事。”
他们见钟懿眼神吃紧,也不再过问,再三的叮嘱了钟建深该回医院休养后便走了。
他们前脚刚出门,钟懿就接到了林君河的电话,恰好他也和钟懿提起钟建深的病情:“若你想让他清醒,现在就必须要做决定,回院治疗。家中条件始终有限,而且现在你把柳舟接到钟家,已经明确的在告诉钟以良他身边的女人和你有关系,你认为他现在还会对你和你父亲手下留情吗?”
“我知道你当初是想让他吃苦头,可你没想到你父亲在这个时候又再次醒来。所以……”
“你现在在钟家?”
“刚准备走。”
“帮我带个东西,地址我发你。”
她要林君河带的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就是挂在钟建深房间的那张照片。
不过林君河却没有看到那张照片,当即给她回了电话:“你刚说的挂在墙上的那张并没有啊,是不是放在其他什么地方了?”
听闻此话,钟懿微微一怔,上次她去还挂在那里,只是自己没有取下罢了。想了想,她又说:“若是墙上那张没了就算了,你再翻翻柜子里,有照片的话你全部带过来。”
林君河不知道她有什么意思,可还是照着他的意思做了。
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