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几天陈生寸步不离的跟在钟懿身边,但他却没有和钟懿再有过交流。
直到发布会前一晚,钟懿带着一个男人回到了住所。
男人很面熟,但见面的一时间,陈生并没有想起来他是谁。他身材消瘦,眼神惊恐,处处都透露着他的胆怯,而钟懿在他眼里,似是什么洪水猛兽。
钟懿见陈生若有所思的打量着男人,轻抿一口茶轻描淡写的解释了一句:“婚礼上你见过他。”
提起婚礼,陈生怔愣了两秒,而后骤然想起来这个男人俨然就是当天婚礼的男主人!也就是说,死去新娘的丈夫。
他不明所以的看向钟懿,只见她不慌不忙的示意男人坐到一旁的沙发上,男人并没有坐下,而是一直站着,并且嘴里反复的强调着:“萧殊不是我推下楼的!”
语气急促,急于想证明自己的清白:“你找的那些证据都是假的,我是看到小姝从你房间走出来不假,可她是我的新娘,我怎么会推她下去?你这是想找人当替罪羊,想……”
替罪羊这个字眼显得尤为刺耳,陈生脸色紧绷,静默不语。
而钟懿却笑了,打断了男人的话说着:“你是没有理由推她下去,可是施伯霖有啊。”
“胡言乱语。”
男人明显慌了,不是每个人都能经得住钟懿这番眼神紧逼,来这之前陈生虽然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但他能明显看出来,男人现在是心虚了。
钟懿也不再和颜悦色,Yin鸷地眼神看的人背后发凉:“如果不是施伯霖推的那就是你推的,你玩不过他,自然,也玩不过我。”
“我找你是给你机会。”
“你是……想让我指控他?”
“最后的监控画面对外公布是销毁,但实则被我拿到了手,那份监控上可明明白白的记录着她坠楼的最后十几秒是你在她身后。”
“你在套路我?”
钟懿拿出手机,将当时的监控画面径直放了出来。
陈生见状,不由自主的想起当天萧殊突然坠楼的凄惨画面,他头皮一紧,双眼猩红的看向了男人。
他当时以为是钟懿因为记恨萧殊和施伯霖而残害她,竟没想到,凶手是她的新郎!
可接下来的事情进展,又出乎他的意料。
男人脸色铁青,一时说不出话,而钟懿收回了手机,再次开口:“我猜,真正推人坠楼的是另外一只手,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不就是配合我指控,你脱离嫌疑,要不……你就只能成为凶手的替罪羊。”
他不说出来,无非就是害怕。
如今钟懿明说,也没有给他退路可言。
男人嘴里碎碎念着什么,陈生一句话都没有听清,只看到他惊恐的表情慢慢的濒临崩溃,一直到最后怒吼出声:“明明是你的丈夫和萧殊出了轨!明明是他推的人!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但偏偏被你们再三逼迫。”
钟懿看着他发疯一般的样子,嗤笑:“你早知萧殊和施伯霖有一腿,你为了贪图萧家那点钱财甘愿受气结婚,又能怪谁呢?和我配合才是你目前而言最好的路。”
她习惯谈判,习惯戳人脊梁骨,更喜欢拿捏别人的软肋让人无处可走。
因为谁也不是好人。
男人猩红着双眼,退到墙角,无奈又气急的瘫软在地。
结果,显而易见。
钟懿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让他出面指控的事,随后便让外人拎着男人出了门。
男人一走,陈生忍不住叫住了她:“所以当天推萧殊坠楼的人是你丈夫施伯霖?!”
钟懿偏头,笑着反问:“对于你来说是谁都不重要,你只要知道不是我就行。”
“为什么?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去报警?外面的人都还以为是你做的!还有,他不是和萧殊有感情吗?为什么会……”
他一股脑的问出一些问题,钟懿有些不耐烦伸手捏住他的嘴,阻止了接下来的各种问题:“想不通就别去想,做好你自己的事。”
她言语温柔,浅色的瞳孔在灯光的照耀下如同一颗流光溢彩的琥珀,细长的眼睛里带着狡黠的笑意,某一瞬间,陈生感觉她指尖生热一般,烫的自己嘴角不适。
他收起话,欲挣脱,却不料被钟懿强制捏住了嘴,嘟起的嘴唇莫名有些反差萌的可爱。钟懿情不自禁的笑了笑,兴趣盎然的靠近了他几分。
就在她忍不住想要解开他的衬衣扣时,陈生的一个蹙眉让她清醒了过来。
钟懿放开他,嗤笑了一句:“有时候你单纯甚至愚蠢到令我很生气,但你这个傻子,至少还存着纯净之心。”
他心里的那点净土,就是钟懿最向往却又是最得不到的。
发布会的场地离公司不远,由于是近年来集团的大型项目,尤其还是钟建深没出事之前参与过的,所以新品的发布令人瞩目。
场内可谓是座无虚席,划分出的记者采访区已经人满为患,甚至还出现了少座的情况。
钟懿的车到了会场后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