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抗圣旨,呵呵,贪心不足。”祝雅瞳看了看堆积在书桌上写满密密麻麻字迹的纸页道:“这些也是他让你写的?”
“嗯,他说暗中救了我,就为了这些。”屈千竹叹了口气道:“我以为师门已毁,列祖列宗的心血结晶荡然无存。他对我说,留着我的性命,为宗门计,我也该把天阴门的典籍都默出来。只要典籍还留存着,天阴门之学终究还能保留,就有流传下去的希望。他还说,今后若有机会,会把这些典籍重新发扬光大。我虽不信他所说,但我负责看守藏经阁,对诸般典籍都了然于胸,若天阴门之学从我手中断绝,我就是门派最大的罪人。”
“换了我也会这么做。”祝雅瞳温柔笑道,见两年多的时光,屈千竹比从前老态许多,心中不忍道:“
丘元焕是覆灭咱们天阴门的元凶之一,他想长枝派独领群伦,天阴门的累累血债和他有关。我们这一趟来,就是为了杀他!”
“二师姐,外面发生了什么,这些年小妹一概不知。二师姐说的话,我信。但是丘元焕武功卓绝,想杀他不是易事。我看吴公子和陆仙子的武功也高的很,比栾公主的还要高些。小妹帮不上忙,只能祈祝上天保佑二师姐心想事成。”
“不用你帮忙,我都计较定了的,安心。”
“二师姐,你们准备在哪里动手?”
“我看这里就很不错。”
院落外是一片郁郁葱葱的青草地,晚春时节正长得茂盛,好像一大片绿毯子。秤锤山山势险峻,地处偏僻,正是动手的好地方。五人一同行出院落,看着这片宽阔的战场,祝雅瞳道:“秤锤山丘元焕比我们熟悉地利得多,山路上哪里易藏身,哪里能伏击,他早就了然于胸,半道袭击不是好主意。唯独这里,地势广阔,一览无余,地利全无,从地利一项说,对我们双方都最公平。对了,屈师妹。”
“怎么?”
“丘元焕把你藏在这里的事情,还有人知道么?平日饮食起居都是怎生照料的?”
“只有个仆从每十日会来送些粮米果蔬,再到山腰挑来泉水装满水缸。饮食起居我都是自行打理。平日也没人看着我,我没了武功不敢现身,哪里都去不了。他每回来都是自行修炼,走时再把我写好的典籍一同带回。”
“多久会来一次?”
“不定,少则三五日,多则十余日。有时长久不来,想是朝中有事务吧。”
“甚好!”祝雅瞳与吴征相识一眼,齐声大笑道:“丘元焕私自将你软禁在这里,违抗圣旨的事情,自不敢让旁人知晓。栾仙子,你说,他敢对栾楚廷说么?”
“敢啊,当然敢,说有什么不能说的?就是说出来的话,栾楚廷一定马上要了他的命!”栾采晴冷笑一声道:“违抗圣旨这么大的事,栾家可从来不会顾念什么旧情,也不会管你有没有苦衷。”
“所以丘元焕作茧自缚,他还是要来这里,就算他猜到我们会在这里等他,修行地可能成了殒命之所,他还是要乖乖地来!”
“不错,就算他猜得到,依栾楚廷一切如常的布置,他还是要乖乖地来。”栾采晴想了想道:“丘元焕近日必来!这一路必然疑神疑鬼,我看不如……再隔些日子,让他们再忙活一段?”
“好主意,一回两回三回的,就算丘元焕始终警惕,那些不明所以的大内高手与羽林军必然懈怠,我们的成功几率又要高上许多。”
“当然是好主意。就是……不知道屈师太能不能严守秘密?”
“我从不与他说话,他来,我就去诵经,他走之后,我就默写经文,回回如此,不需做什么伪。”屈千竹为人老实没有什么心眼,但一点都不笨,对自己的禅定功夫也有绝对的信心。
“这便成了!我们好好歇上二十日,待夏初再来,岂不甚好?”
“屈师妹,你在这里再委屈些时日,待大事办完,我们一同回盛国去见掌门师姐。”
“阿弥陀佛,观自在菩萨保佑,小妹……着实想念掌门师姐。”
离开了秤锤山,借夜色掩护摸回冷府,暗夜里不敢掌灯,四人就在院落中借着星光围坐。
“四个人想走都不容易,现在还多个不会武功的屈千竹,你们还真能惹麻烦。”
“我们府上是这样。”祝雅瞳傲然一挺胸,又道:“我们的计划可以定下了。我的皇夜枭更大些的,多驮一个人还能扛一扛,屈师妹就我来带吧。”
“恩。”论武功祝雅瞳最高,皇夜枭也比扑天雕强健许多,吴征也不争执,道:“既然把战场定在秤锤山,我觉得把大鸟藏在左近,得手后立刻高飞而走没有问题,就是怎么走,得变一变。”
“分散走。”陆菲嫣道:“栾楚廷既然做足了准备,巴不得我们团在一处,他好聚而歼之。我们四散而走,追击的大内高手与地面的羽林军也只能分散,脱身还更容易些。”
“那我带着屈师妹向西。”出了长安往西,就是燕秦两国的交界地带,关隘林立,但秦岭延绵八百里,也是极佳的藏身之所。祝雅瞳选择这一条路线并非逞能,而是十分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