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我一马。那时栾广江天年将尽,丘元焕成了他的筹码。这一张筹码原本可以要了娘和我的性命,但他没有打出来。比起我们娘儿俩,他还有更大的一局要下注。丘元焕这张王牌不可有损伤,所以他弃了小局,带着这张王牌去玩他的大局。”
“很好,还有其三吗?”
“暂时没有,但看两次燕盛之战,这人喜欢玩大的。不动则已,一动惊人。我就在想,这人骨子里是一个……”
“你说得好,但是不全。不仅是栾楚廷
,而是整个栾家历代争帝位的那些皇子们,更不要说登基的皇帝。他们每一个都是赌徒,十足十的赌徒!狠心肠的人,本来就喜欢玩大的,也只有赌徒,才会对大场面特别的痴迷。呵呵,他们自以为为了大场面而生,自以为天生就是赢家,其实,他们只不过是喜欢大场面而已。”
“所以这一回,栾楚廷一定会把丘元焕这张大牌丢出来做诱饵!”吴征握了握拳头,直勾勾地盯着栾采晴,就等她一个肯定的回复!
“丢一张大牌,再吃了你们三张让他受尽了屈辱的大牌,划算啊。”
“划不划算,得这一局打完了才知道!”吴征举起一只手道:“娘,菲菲,这一局打不打?我很想打。”
“我也想!论牌面还是论底牌,我们都稳吃,为什么不打?”祝雅瞳也举起手道:“凭空又多了两成把握还不打,不如回家找个地方躲起来永远不见人,还谈什么搅动天下风云。”
“我陪你。”陆菲嫣一同举起了手。
栾采晴喜笑颜开,道:“我们该去璃山走一趟了,在哪里伏击最好,还得你们这些大高手说了算。”
长安之东,骊山百顶。
这一处连片成群的一百余座的山峦,像女子口中秀气的贝齿罗列,堪称长安城的奇景!山脚的林木苍苍,山腰的鲜花处处,山顶的浅草片片,美如锦绣连绵。
关中一带向来是帝王之资,多少朝代把国都建在长安,璃山也从来都是皇家的御用园林,一座座离宫行墅远远望去金碧辉煌。燕国以武立国,颇多皇子自幼修习武功,自此之后,璃山就从皇家游玩解闷的园林,变成皇子们的修行之地。
“嗳,栾仙子,你以前也占山为王,是哪一座啊?”祝雅瞳从前既不觊觎皇室武学,也没有游览山色的兴致,对这百来座山峦的分布不太熟悉,也不知道哪位皇室宗亲在哪一座山头修炼。
“噗嗤,山贼么?”栾采晴难得地被祝雅瞳逗得一乐,道:“我的在最中央主峰西面的那一座,早就不知道被分给了谁。”
“一会儿要没事,咱们去看一看,顺便认认人,改天碰见了也好胖揍一顿。哪里来的腌臜泼才,也敢占栾仙子的山头!”
“得了得了,你有那份闲心去管这些,还不如多想想怎么杀了丘元焕。”栾采晴媚目一乜,怪道:“祝雅瞳,你没事来讨好我做什么?”
“没什么,我高兴!”祝雅瞳柳眉一扬,学着栾采晴的口气说道。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赶紧把嘴闭上悄悄地过去!”
丘元焕修行的山头叫做【秤锤山】,山形像一枚秤砣拔地而起,安稳沉重。即使在风光秀美的璃山也显独树一帜,十分醒目。
璃山一带向来有羽林军严加看守,非得皇家允可不得接近。但羽林军大都为防备百姓之用,虽有些高手,又怎防得住吴征等人?四人悄悄摸上秤锤山腰,又在四周巡了一圈确认无人,栾采晴才在一棵大树上探出头,指着山脚道:“羽林军的布置和从前没甚么分别,没有加派人手,也没有减人,一切如常。”
“这座山风光倒不错。”秤锤山不仅外观奇特,林木也是郁郁葱葱,将山路完全掩盖。吴征对这样的地点十分满意,遂领头在林木间纵跃,向山顶探去。
“过了三才洞有一处断崖,断崖的对面就是丘元焕修行之所。”栾采晴点了点一处天生依三才方位布置的洞穴,又顺路指去。
四人来到断崖前,只见一座飞桥横跨山崖两岸,桥头的石墩上还提了三个大字【遇仙桥】。
“遇仙桥?丘元焕在这里遇见你们三位仙子,也算今生不虚。”吴征轻声说道,忽然远望的目光一眯。
桥对面是一座孤零零的山峰,七亩地大小的峰顶建了一座小院,院外生长着大片的青草地。远远望去,小院七八间木屋,隐隐约约似有诵经之声传来。
“有人。”祝雅瞳打了个手势,吩咐吴征在原地保护好栾采晴,她与陆菲嫣一同前往一探。
二女闪身潜入飞桥下,拉着锁紧桥面的藤条一荡,两个起落便跃至对岸,攀着崖壁施展壁虎游墙功,绕过山崖向院落后方爬去。
“为什么这里会有人!”栾采晴低声咬牙切齿道。绝佳的战场忽然有了身份不明的人,凭空又多了许多的变数。她耳目不及三人敏锐,不由心头惴惴不安。
“你先别紧张,这个人……中气不足,好像不会武功。”吴征与她一同掩在树枝上,见她心火冒起时酥胸起起伏伏,忙转过头不敢再看,道:“我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