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旁人。”
“可千万不要横生什么枝节。”栾采晴没注意到吴征的目光,只锁着黛眉远远看着山崖对岸,粉拳都捏在了一起。
“实在不成,我们把这个人杀了,就占了此地等丘元焕来自投罗网,不会有什么变故。”见栾采晴依然板着脸,吴征道:“患得患失,做什么事都是大忌……”
“我知道,可我沉不住气!”
吴征一时默然。当一个人经历过苦楚而憎恨愤怒,任何
人都没有资格去劝她要放下这份仇恨之心。
“唉……”栾采晴叹了口气,一时激动之下竟满身香汗,她抹了一把额间汗珠低声道:“我急归急,不会误了大事。这份自控之能还是有的,你放心。”
祝雅瞳与陆菲嫣攀着山崖绕行。崖壁上孤零零地挂着几棵小树之外,满是被春雨浸透了土石之后长出的青苔,湿滑难行。二女武功卓绝也不敢有丁点掉以轻心,施展全力攀紧了崖壁。祝雅瞳当先来到山弯,侧耳倾听一阵,再探头一看确认无人,回眸向陆菲嫣使了个眼色,示意继续前行。这一回眸间只见陆菲嫣攀爬的姿势特异,手脚掌面都生出一股吸力贴在崖壁上。屈身弯膝的动作,让臀儿高高撅起,丰美若去皮后曲线圆隆,饱蕴浆汁的水梨。
祝雅瞳嫣然一笑。陆菲嫣的花容月貌与姣好身段足以魅惑人间,难怪爱子会对她如此着迷。
绕到山崖背后,小院的一面院墙正建在崖边。二女一同施展绝顶轻功,轻盈地落在院内。诵经之声更加清晰,诵经者声音软弱中气不足,只是诵得十分虔诚。但见祝雅瞳目光一凝,露出思索回忆之色,片刻后满面诧异。
“有不妥么?”
“没有,我们去看看,这里没有旁人。”祝雅瞳打着手势,朝声音传来的堂屋走去。
丘元焕修行的院落布置倒简单,也没有仆从闲杂。陆菲嫣东张西望地戒备,目光游移间见祝雅瞳越来越是惊喜,想是遇见了熟人。转过屋角,院落中香烟缭绕,竟然特地设了一座佛堂。诵经人敲着木鱼念道:“观自在菩萨,行深波若波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祝雅瞳在门外听了好一会儿,待诵经人诵完了整篇佛经,才低声道:“《波若波罗密多心经》,屈师妹,竟然是你。”
佛堂里“啊”地一声惊呼,诵经人快步奔跑揭开房门,见了祝雅瞳不可置信,片刻后回过神来,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二师姐是魂魄来见我,有事要嘱托我么?”
“什么呀。”祝雅瞳目泛泪花,又失声而笑道:“我活得好端端的,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陆菲嫣看这落发修行的女尼相貌平凡,又与祝雅瞳师姐妹相称,暗道:“传说天阴门里有一位弟子叫屈千竹,一贯潜心修行,在江湖上名声不显,也几乎没有人见过。难道就是她?”
“当……当真……”屈千竹手臂一颤,不可置信地伸臂握住祝雅瞳的手,只觉触手温莹,脂滑腻人,颤声道:“二师姐,你,你还在世。”
“是丘元焕骗了你?”佛堂里不仅有参佛的一应物事,还有笔墨纸砚与大叠写满了字迹的纸页。祝雅瞳想明前因后果,微笑道:“不仅我在世,掌门师姐也在,还有妙筠,玦儿都在。盛国的烟波山上,还重建了天阴门,和从前的山门一模一样。”
“掌门师姐……妙筠……和玦儿……都还在。”屈千竹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还重建了天阴门……”
“是啊……天阴门还在。”祝雅瞳心中感怀,向陆菲嫣道:“去让他们俩过来吧,别等得担心了。”
陆菲嫣奔出院落,远远招呼吴征与栾采晴过了遇仙桥,沿途把情况大略说了说。三人返回院落与屈千竹见了礼,吴征道:“原来是屈前辈,之前常听柔掌门说起你。”嘴角抽了抽,心中又暗道:“既然遇见了,肯定得把她带回去,这下可好,多了这么一位,不知道惜儿和妙妙要怎么和她说……”
“谢吴公子大恩。”
屈千竹想要行跪礼,被吴征一把拉住道:“不必多礼,我们不能在这里久待,屈前辈为什么在这里?”
“说来有些话长……”屈千竹露出哀戚之色,道:“掌门师姐奉旨前往凉州,参与三国会盟。过了半个月,就来了五六千的官兵将山门团团围住。当先的将领宣读圣旨,说天阴门犯上作乱,有谋反之罪……师门中人拼死护教,又哪能抵挡得了数千的官兵?”
“你……也动手了?”
“小妹不愿杀人,刚开始还能以制服为主,后来打得激烈,小妹气力大损,实在拿捏不了分寸,也杀伤了好些官军。”屈千竹苦笑一声,抹了把眼泪道:“门人死的死伤的伤……我力尽晕了过去,再醒来就在这里,已经武功全失。有个长相阴郁的男子看守了我几日,丘元焕便来了。”
“他骗你说咱们天阴门已经覆灭,包括掌门师姐和我?”
“是,我虽没和他说话,但是看这阵仗心里已经信了他。”屈千竹道:“一直到今日,都是他在说,我没与他说过一句话。”
“丘元焕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