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实可怜。
邵循在这个时候不方便去打扰,但是到了中午,自己吃饭时总是特意留两道菜送到两仪殿去,其实御膳房并不缺这些,主要是来提醒皇帝不能因公事而忘记进膳。
到了夜里,如果早一点,皇帝就会回甘露殿歇息,但若是太晚了,担心吵醒邵循,就在两仪殿睡下,其实在邵循进宫之前,那里才是正经的天子燕寝之地,现在反而闲置的时候居多。
邵循的肚子一日大似一日,腿脚容易浮肿,如厕的次数也在增多,渐渐辛苦起来。
她到了夜里每每睡不安稳,翻身也不好翻,还得让人帮忙,两三夜之后,她就担心皇帝白天辛苦,晚上还要照顾她这个孕妇,便特意早睡,借口以这几日晚上睡得浅,容易惊醒为由,让皇帝先在两仪殿睡几天,皇帝忙的晕头转向,不疑有他,果然在傍晚来看一眼邵循陪她吃顿饭,晚上则宿在两仪殿了。
这天下午皇帝借着陪邵循吃饭的时间来了甘露殿,匆匆吃了两口饭,道:“有件事要支会你一声——朕过几日要出趟京,可能隔天才回来。”
“什么?”邵循将筷子丢在一边,声音有些发紧:“您要去哪里?是不是前线……”
皇帝握着她安抚道:“不是,你别想的太多了,这次北征的统帅之一是靖国公世子薛诚义,他征战在外,也算立下了汗马功劳,如今靖国公病重,后天是他的八十大寿,朕无论如何也要去看一眼,抚恤一二。”
“靖国公……”邵循想了想:“似乎是我祖父的同僚?”
皇帝点头道:“他是与你祖父一样是开国元勋,只是年龄要大你祖父不少,早几年身体还算硬朗,如今也到了年纪……还偏偏撞上了世子出征在外。”
邵循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要是一般的老臣,如果人在京城的话,皇帝大概也会去探望,但是听这意思,靖国公似乎不在京内,那么能劳动皇帝出京也要见一面的臣子,必定是有所不同的。
果然,皇帝沉默了片刻,道:“当年追随先帝的这一群叔伯中,以你祖父为首的几人常年跟随先帝身边,而靖国公和城阳侯等人则是跟着朕……其实应该反过来说更为恰当,朕一开始从军也跟着先帝,后来因战情分兵,则又是跟在他们身后的学着如何带兵,如何做主帅,直到可以独当一面为止。”
原来如此,这样的情分,怪不得皇帝顾念旧情。
皇帝有些叹息:“开国时的老臣,都走的差不多了,先帝驾崩快二十年,你祖父也过世十来年了;当年带着朕打仗的人,邓叔立国前就战死沙场,如今轮到薛伯伯,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没等他叹完,就感觉邵循抓着自己的手用力,脸上的神情也有了不安,皇帝便收起怅惘之色,轻轻捏了捏邵循的脸:“是朕的不是,咱们不说这些了……”
邵循摇摇头,把本来劝他不要轻易离京的话咽了下去,问道:“靖国公如今居于何地?”
“你别担心,”皇帝道:“他的祖籍就是平溪县,骑马的话,距离京城不过大半天的路,况且朕也不是微服,带着一整个营的禁卫,大队的侍卫,不会有危险。”
邵循看着他:“那您不要在那里多留,也不许贪快走夜路,带得人多一些。”
皇帝一一应了,旋即温声道:“朕这几日多少能喘口气了,今晚搬回来陪你好不好。”
邵循心动极了,几乎要忍不住答应下来,但是摸摸自己肿胀的双腿,想到一晚数次起夜,还要人帮着翻身,而他后天一早就要赶路,便艰难的拒绝了:“等、等您回来好了……”
皇帝面上虽没什么变化,其实心里有一点失落,他拉起邵循的手吻了一下:“不过几日而已,朕就被嫌弃了。”
邵循笑着去摸了摸他的脸:“陛下也会撒娇么?”
皇帝一愣,随即反驳道:“朕如何会撒娇……”
邵循忍不住笑的更深了,她Jing致的眉眼弯成漂亮的弧形,双手捧着男人的脸去吻他的额头:“好,是我在撒娇。”
皇帝无奈的摇头,眼睛里也不免盛上了笑意。
皇帝要出行,即使不是那种非常正式的巡幸,仍旧要费不少功夫,天子仪仗太繁复,不利于赶路,便将其最大限度Jing简,但是为了拱卫御驾,禁卫军却一个也不能少,这队伍一长就容易拖断行程,于是负责的武官便要绞尽脑汁挑出最优秀,最擅骑射的侍卫,务必不能拖皇帝的后退。
邵循在这时候接到了齐氏的帖子,她打眼一看,他们家的乔迁宴竟然跟皇帝出行的日子重了,也幸好是在晚上,不耽误什么。
邵循此时看齐氏已经能与前世的那个歇斯底里的怨妇完全分开了,拿着帖子笑道:“你们夫妻倒有意思,陛下前脚走,你们后脚就开了禁,怎么,想趁他不在,痛痛快快的玩乐一场?”
齐氏笑答道:“瞧您说的,我们这不就成了充大王的猴子了嘛……其实是找人算过,说那天是个最合适的日子,旁的时间开宴,都对孩子不好。”
“这还要算?”邵循惊讶道。
“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