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住了心神,想到陆枕溪和她们姐妹俩确实没有什么利害之争,他也犯不着戕害两人,轻轻点头。
“我知道了,这事儿我会处理的,你先回帐子那边拖延一时。”他见沈迟意脸色有些发白,缓声补了句:“别太担心。”
沈迟意深吸了口气,有些焦虑地点了点头。
她才返回帐子,就见瑞阳王和阿那多带人站在她营帐前,瑞阳王随口道:“正巧你回来了,阿那多的身边的姬妾走失,他正在四下找人,说是有人瞧见你和他那位姬妾见过,为证清白,就让他派两个婢女去你的帐子里瞧上一眼。”
沈迟意冷下脸:“我的帐子便是我的寝室,里面多少私密物件,岂能容人说搜就搜?王爷把我的脸面置于何地?我一个女子藏你的姬妾做什么?我倒要问问,是哪个人看到我和你那姬妾有瓜葛了?”
瑞阳王并不喜她这过分刚强的性子,不悦道:“不过是让人进去瞧上一眼,怎么就不给你脸面了?”
阿那多跟人瑞阳王是同款直男癌,半点没把女人放在心上的那种,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正是,侧妃娘娘放心,我只是让人进去看一眼。”
沈迟意冷笑:“万一我的东西有个磕了碰了的,谁说的清?”
阿那多看着沈迟意和自己侧妃颇为相似的容貌,心中颇为笃定两人有瓜葛,微抬了抬下巴:“侧妃娘娘的东西若有损坏,我一概照价赔偿,等会儿我再亲自向侧妃道歉。”
西戎女子地位比汉人还低,阿那多也没怎么把沈迟意放在眼里:“侧妃娘娘既然没有藏人,又何必这般紧张呢?”
沈迟意隔着老远瞧见陆枕溪身边侍卫冲自己打了个手势,她心下稍定,重重一甩袖道:“若是我的帐子里没搜出人来,王子难道要向我磕头谢罪?”
阿那多见她心急之下撂下这般狠话,越发觉着自己的美人就是被沈迟意藏了起来,便有些得意地抬了抬下巴:“我不光向娘娘磕头赔礼,还另有黄金宝珠相赠。”
瑞阳王本就不在意此事,见沈迟意有些松动,他便不再多言了。
沈迟意把阿那多和瑞阳王各瞟了一眼,让开身:“那王子就命人进去吧。”
阿那多也不迟疑,点出两个身形健硕的婢女就进去翻找起来,不过这帐子拢共就这么大点地方,一眼瞧得清楚,婢女搜寻了一时,愣是连根女人头发都没见着。
婢女搜寻一时,有些为难地出来回禀:“王子…帐子里并没有人。”
阿那多脸色有些难看,沈迟意想着陆枕溪想必已经动手了,不免讽刺一笑:“王子可仔细些搜,万一我床底柜子里藏了人,王子不得时时惦记着?”
阿那多被挤兑的脸色难看,正要命人扩大搜寻范围,阿那多身边的侍从突然匆匆来报:“王子,不好了,咱们的人惊了世子的马,世子正押着咱们的人审问呢!”
沈迟意见他有意大搜,本来心下忐忑,听见这话便知道卫谚那边也动了手,他在想法儿调开阿那多,她心下大安。
这回换阿那多脸色大变了,若是得罪卫谚,西戎只怕又要吃上一仗,这可是他万万承受不起的代价,跟得罪卫谚相比,姬妾丢不丢的反而是小事了。
他瞬间把姬妾的事儿跑到脑后,匆匆就要折回,沈迟意伸手拦住他,似笑非笑地道:“怎么?王子这就想走?我可不是你们西戎的奴才下人,你这么大喇喇地搜了我的屋子,以为这就没事了?磕头呢?赔礼呢?”
阿那多勃然作色,沈迟意鄙夷一笑:“王子这事,往轻了说是折我一个人的颜面,往重了说是折辱我们整个王府,不知道还以为我们王府比你们西戎使节矮上一头,一个侧妃的帐子你想搜就搜。以后是不是王爷和世子的帐子,你也可以随意前来搜查啊?”
瑞阳王在旁一直没插口,他对女人一向是当爱宠看的,本来觉着这是小事,便被阿那多忽悠着来搜查了,听沈迟意这般说,他看向阿那多的眼神便有些复杂。
阿那多不怕得罪瑞阳王,却深惧卫谚,听她言语间带上了世子,心里顿时升上几分惊惧。
沈迟意想到沈若渝这些日子受到的折辱虐待,有心帮她讨些回来,微抬下颔,颇有些咄咄逼人之意:“王子?”
阿那多狠狠咬牙,面色狰狞半晌,单膝跪了下来:“是我受人蛊惑,惊扰了侧妃,还望侧妃恕罪。”
沈迟意眼神轻蔑:“这倒还有几分意思了。”
她说完突然自己还真挺像那些咄咄逼人,恃宠而骄的宠妃,不过她仗的是谁的宠?瑞阳王显然不可能,说是卫谚还有点像。
她很快给自己脑补震了下,不由打了个哆嗦。
阿那多其实是个能屈能伸的性子,不然也不会被派来当和谈使节了,但他还是头回向一个女子下跪,简直恨不得把眼前女子撕成碎片。
卫谚那边还等着他解释,他再怨恨也只能强行压下,带着侍卫怒气冲冲地走了。
瑞阳王这时终于觉着有些对不住她,温声道:“迟意,我方才受那西戎王子蛊惑,又担心和谈出了什么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