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犹豫地问:“你现在…应当对世子无意了吧?”
沈迟意没想到她是担心这个,楞了一下,语调轻松地回答:“阿姐放心,我对世子当真无意。”
沈迟意心里还是知道自己的斤两的,这本书的命定女主是薛素衣,她一个恶毒女配掺和什么呢?再说卫谚态度恶劣,她也不觉着卫谚对她有意,充其量就是想借她让瑞阳王难堪。
而且她喜欢的也不是卫谚这一型啊!抛去其他因素不看,她两辈子喜欢的都是陆枕溪那样成熟稳重宽厚的类型,卫谚那个性简直…南辕北辙。
她轻笑着补了句:“我和他只是合作关系,彼此算是信任罢了。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我不会再对世子动心的,阿姐大可放心。”
卫谚在账外听的分明,尤其是听到那句‘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我不会再对世子动心的’,他宛如被兜头浇下一盆凉水,满心热意瞬间凝结成冰,又是尴尬又是难堪。
他低头瞧着手里的药碗,脸色青红交加。
他修长手指不觉收紧,手里的玉兰便被揉碎,花汁滴滴答答淌了一地。
……
如今余震虽然平息,但众人已经不敢再深入密林,打算再宽阔的猎场中猎些兔子狐狸什么的,等到和谈之事彻底收尾,再送走了西戎使节,众人便可返回蜀中府邸。
这样的场景,瑞阳王少不得把沈迟意叫出来帮着应酬,沈迟意和卫谚如今是合作关系,私下里便告知他此事。
卫谚神色淡淡的,不知道为何,沈迟意觉着他情绪有些低落,见到她时总是无意抿着唇角,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不过他事事安排周全,倒也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沈迟意安顿好沈若渝,特地准备了一张女子用的小巧软弓,选了处人少的地方先练习准头,她上辈子也学过射箭,不过现代用的弓箭可比古代弓箭好Cao纵太多。
她还怪要面子地把下人打发走,放了好几个空箭,小心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才悄咪咪地继续练习。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把清润泠然的男音:“弓弦贴紧脸颊。”
沈迟意转头看过去,就在陆枕溪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她欠身行礼:“见过郡王。”她有些尴尬:“让郡王见笑了。”
陆枕溪还是那副冷清神色,走近她道:“摆好动作让我瞧瞧。”
沈迟意只得重新张弓搭箭。
陆枕溪手里的山水折扇搭在她胳膊上,轻轻往下一压:“高了些,对准靶子。”
因为这个动作,他靠的离沈迟意近了些,他今儿还是一身简单倜傥的装束,越发显得肤色冷白,飘然若神人,几欲凌风而去。
沈迟意下意识地避开几步,突然射出一箭,不过这箭失了力道,依然没挨着靶子,她越发觉着怪尴尬的。
陆枕溪语气平和地宽慰:“不碍事,你能射成这样已经很好了,我头回学箭的时候,比你还差得远。”
这话听了实在让人舒心,沈迟意神色略微和缓:“郡王有什么事?”
陆枕溪缓缓调开视线:“西戎王子阿那多的姬妾丢了,如今正在猎场里漫山遍野的找寻,现在和谈的进度被耽搁下来,我左右无事,便出来透透风。”
沈迟意心头一跳,有些疑惑道:“阿那多王子那位姬妾我听说似乎是被野兽吃了?为何还要找寻?”
就算要交给西戎尸骨,也不能直愣愣地就交出去,所以卫谚暂时先放出那姬妾可能被野兽袭击而死的风,等消息传开坐实,再交出尸骨才算稳妥。
陆枕溪转头看着她:“阿那多王子不甘心。”他宛如寒潭的双眸直视沈迟意:“若我没记错,他的那位姬妾,应该是你的一位堂姐妹?”
沈迟意神色不动:“我唯一的堂姐已经去了山东登州,也有不少人问我那位姬妾为何和我们姐妹生的相似,我觉得只是巧合而已。”
陆枕溪轻叹了:“巧合啊…”他看着沈迟意眉眼,不觉放柔调:“她是你的堂姐妹,也是我的表妹,我对她一样牵挂,若有机会,我也想救下她。”
沈迟意抿了抿唇,低头不语。
……
这时阿那多也在和瑞阳王说话,他这回倒是学Jing了,没来找卫谚,直接跟瑞阳王道:“…王爷是怜香惜玉之人,应当能懂我的心思,我那姬妾颇得我宠爱,我真不忍心她流落在外,如今虽风传她被野兽咬死,但我心里总归不踏实。”
瑞阳王有意插手和谈之事,对着阿那多颇为和颜悦色:“王子有什么想让本王帮忙的地方,只管开口。”
阿那多面色一喜,面上故作为难:“…有人瞧见,我那姬妾最后消失的地方,您的沈侧妃曾在那附近出现。”他又补了句:“而且沈侧妃和她相貌相似,我总觉着两人似乎相识。”
瑞阳王皱了皱眉:“你怀疑是沈侧妃带走你那姬妾的?”
他不大相信,但又觉着此事没什么大不了的,给阿那多一个交代也好:“她若是珍藏了人,想必也送不到别处,应当就在帐子里。”他唤来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