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腰以下却生满苍翠树木。
只听树上小鸟鸣啾,湖中冰块撞击,与瀑布声交织成一片乐音。凝望湖面,
忽见湖水中微微起了一点涟漪,一只洁白如玉的手臂从湖中伸了上来,接着一个
湿淋淋的头从水中钻出。
就在这一刹那,汤祖德已看清楚是个明艳绝伦、秀美之极的少女,不禁又惊
又喜:「这地方连条狗也没得,沐浴的多半便是仙女。嘿嘿,难道老子运气突然
转好?」他脑袋本来斜斜侧着,这时竟然不敢回正,就让脑袋这么侧着,生恐颈
骨中发出一丝半毫轻响,惊动了她。
水波摇晃,那少女散着一头秀发,撩水嬉戏,她双臂赤裸,随着水波一荡一
荡,露出雪白的一半酥胸。汤祖德一颗心几乎从胸腔中跳了出来,心中暗叫:
「他妈了个巴子!哪里来的这样的美女?这小姑娘倘若给了我做老婆,就算王爷
跟我换位我也不干。」
惊喜之余,不禁浑身微微颤抖,带得身周的树枝也「沙沙」作响。那少女一
转头,看见了他,一声惊叫,又钻入水中。
汤祖德心中突突发跳,暗想:「难道这只是个寻常人家的孩子?他妈的,简
直是美得稀里哗啦、一塌糊涂!……呸,呸,呸,她若不是仙女,天底下还有哪
个配做神仙?她若不是仙女,老子连癞蛤蟆也算不上!」心想凡人必无如此之美,
不是水神,便是天仙了。
只见湖面一条水线向东伸去,忽喇一声,那少女的头在花树丛中钻了起来,
青翠的树木空隙之间,露出皓如白雪的肌肤,漆黑的长发散在湖面,一双像天上
星星那么亮的眼睛凝望过来。只听那少女问道:「你是谁?到这里来干吗?」
说的是江南口音,汤祖德一时缥缈恍惚,如梦如醉,讷讷地说不出话来。那
声音又道:「你走开,让我穿衣服!」汤祖德脸上现出特异神色,心想这少女穿
衣之时,定然美不可言,弯腰爬入她隐没的花树丛中,凑眼向里张去,一看之下,
登时喉头干燥,头脑中一阵晕眩。
只见那少女一丛黑发散在脑后,全身一丝不挂,胸前椒乳坟起,蒂首尖尖。
肤色白腻如脂,肌光胜雪,贴身小衣垂了下来,遮住了两三寸白嫩的肚皮。一双
裸腿白得犹如透明一般,私处更是耻毛疏淡,股间映出一条小小粉嫩缝褶,若隐
若现。汤祖德在这一眨眼之间,已瞧得一清二楚,心中大动,从草丛中长起半个
身子,想要瞧得更清楚一些。
忽听花丛中格格两声轻笑,陡然间嗤的一声,一粒石子飞了出来。汤祖德登
时帽子遭削落,狼狈不堪,叫道:「啊哟!小姑娘使妖法……」话说到一半,突
然心中一惊:「难道真有山精水怪不成?」结结巴巴地道:「喂,喂,你不用害
我,我……我也是鬼,咱们是自己人!不,不……咱们大家都是鬼,都是自己鬼,
你……你害我也没用。」连退几步,急忙转身蹿入林中。
忽然湖那边传来了娇柔清亮的歌声:过路的大哥你回来,为什么口不开?逃
得快?
人家洗澡你来偷看,我问你哟,这样的大胆该不该?
歌声轻快活泼,想见唱歌的人颊边含有笑意。
汤祖德一时委决不下,但听她歌中含意嘲弄多于责怪,于是慢慢走回湖边。
只见湖边红花树下一块石上,坐着一个全身白衣如雪的少女,长发垂肩,正拿着
一把梳子慢慢梳理。她赤着双足,脸上发上都是水珠。白衣倒映水中,落花一瓣
一瓣地掉在她头上、衣上、影子上。汤祖德一生之中,从没见过这等美貌的女子,
一颗心又是砰砰而跳。
那少女向他嫣然一笑,招手要他走近。汤祖德不知这女孩的来历,见她招手,
不由得心头发痒,拱手道:「在下路过此地,不料无意冲撞了姑娘,多有冒昧。」
说着走近身去,神色恭谨。
那少女又是一笑,唱了起来:「今夕悠悠,思见嘉宾,微风波动,惘焉若酲。」
汤祖德不通文理,咧着大口报以一笑,想说句客气话,却不知如何措词才好,
只道:「实是无心之过,还请原谅。」说若躬身深深行了一礼。
那少女裣衽还礼,见他不会唱歌,微微一笑,也就不唱了。又见他身穿金国
的武官装束,脸现鄙夷之色,神态间便当他是个寻常下人。
汤祖德也不以为异,只盼能多和她说一会话,能多瞧上她几眼,赔笑道:
「小人汤祖德,是赵王府的亲兵统领,姑娘犹似天人一般,小人能跟你说几句话,
已是前生修来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