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不错,昨夜才下了急雨,翻新了泥土烟尘,又是春风和煦,带来花草清香。也不是烈日当空的灼烫,也不是乌云密布的Yin沉,外面阳光正好,照拂天地,给万物披上了层温暖金纱。
“今天有什么安排吗?”我问伽西亚,难得今日无事,我便想领这个放大假,整天闲在家里的小子出去放风活动一下,却没想小崽子虫小鬼大的很,他冰蓝的眼睛转了两转,很不信任的说:“我待在家就好,倒是雄父,今天你公休,家里不会又要来‘客人’吧?”
这臭小子!
我干咳几声,一时很是赧然,竟忘记纠正小崽子又搞错了辈分,原因无他,带小情人回家却被偶然回来的小孩撞了正着,留下心理Yin影不说,还污染了幼崽纯洁的小心灵。这事确实错责在我。
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小崽子是被我养到了七、八岁才被小妈接走,临走前那哭的,不说天崩地裂,也是撕心裂肺的让一众不明真相围观虫误以为这位新晋准将在强抢科菲公爵家幼崽。我当时就心软了,想说要不就不走了,可再想小妈是九死一生才生下这颗要命虫蛋,到头来小崽子却不认他。我伸出的手惺惺换了个方向,把小妈推进屋里,关上门再慢慢给小崽子做思想工作。
我承诺家门永远为他敞开,智能管家设定的小主人权限也不会更改,又劝他说你雌父这些年一直非常想你,他会比我更爱你的多,如此等等。我在那儿口干舌燥的劝,塞伯忒倒好,一声不吭站在那就算了,紧紧抱着伽西亚,面色还冷若冰霜,把本来都软化的幼崽又吓得大哭起来。我看着面前这一大一小两祖宗,只觉得脑壳疼,但这样下去也不行,小的你怕他眼睛哭坏嗓子哭哑,大的你又怕他黯然神伤心灰意冷。
我挪过去,想用温和点的方式分开父子俩单独谈,我将头搁在小妈肩窝,半搂着他,手下明显感觉到不自然的僵直,我安抚的顺着长发拍他脊背,另一只手揉小孩儿银色短毛,等雌虫放松些,小孩也不怎么哭了,才凑在小妈耳边,轻轻说,“等我一下,我想和伽西亚单独说两句话。”
小妈没有反对,却也没有默认的松手,我耐心等了一会儿,他才妥协的点了点头,稍稍一松手,得以挣脱的小崽子就像颗炮弹撞进我怀里。这些年我是疏于锻炼了,七八岁幼崽,还把我冲的倒退好几步,险些失了平衡,幸好小妈手急眼快稳住了我,不幸的是他脸色要比刚才更冷硬三分。我生怕这人一开口就是军队里训斥部下那种口吻,连忙拦住他,转身就把小崽子带回幼儿房。
“伽西亚,你看,这时你还小,你雌父总是寸步不离地守在你身边。”我捧起相簿,一页一页耐心给他翻,这是我们每晚的例行功课,就为了维持崽崽对他雌父的孺慕感情,又去拿这几年和伽西亚一起收集的关于塞伯忒各式资料,它们被我整齐垒了一盒又一盒,盒盒都装满一个孩子对他久未见面的雌父的憧憬向往。
果然,伽西亚抽了抽鼻子,却小小声反驳,“可雄父也一直在我身边啊?而且,而且我觉得雌父一点都不喜欢我。”
这哪得了?虽然我知道小妈那张冷艳脸在外人看来好像是铁石心肠。就好像人间风霜不过沙尘,过去伤痛只是浮沫,你起初只以为他的沉默是种麻木不仁,可一旦熟悉,就会发现他的内里有多柔软,他沉默着,却用心尖血将种种包裹,经由时间打磨,孵化出举世明珠。
我不会对外人偏见多花口舌,可唯独伽西亚,我不能放任他将怀疑的尖刀指向为他不顾一切的小妈,我深吸口气,摁下怒火,耐心问他为何会产生这种错觉。
“我问了同学,他们都说智能管家会自动录下雌父每一次哺ru,可我找不到,翻遍了信息库,我一次都找不到。”
伽西亚哑着喉咙,我这才发现小家伙一直以来深深藏起的不安,愧疚的同时,我又不可能将真相对他全盘托出,只好说,“因为很痛苦,伽西亚,他不是不爱你,只是对塞伯忒来说,哺ru是件太痛苦的事情。”
对塞伯忒来说,哺ru确实有着太痛苦回忆。
在小妈来到城堡的头一年,我因为送饭而和他渐渐熟悉,也不知是不是从前经历太过坎坷,从认识起小妈就很沉默寡言,但他会陪我玩一些突发奇想的自创游戏;肯花时间阅读我提过的各种书籍,然后在下一次见面时,在我滔滔不绝谈论书中内容时,或多或少说出他的看法,有时更字字珠玑,让我受益匪浅;再有时干脆什么也不做,我缩在他怀里,一起望窗外,虽然他离不了房间,我也出不去门,左右每天见的都是一样风景,但由两人一起看,莫名就趣味横生,莫名就喜不自胜。然后有一天,当我终于察觉到小妈几乎是把应付雄父以外的所有心力时间都用到了我身上时,他就成了我最亲密的人。
我为什么说塞伯忒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即使面对暴虐者血统的延续,即便苦难的解药近在眼前唾手可得,他也从来只把我当个孩子,所以小心隐藏起血ye与伤痕,可我却从不是什么无邪孩子,我只是利用他的善意装作不知,以此逃避深埋心底的歉疚。
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而雄父对小妈施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