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种这个正合适。”
老人愣了半晌没说话,这样教妹妹,挺好的。
唐暖带人进了衣帽间,柜子屏风一应俱全,颇有古意。老人笑道:“丫头,你这梳妆台不错。”
“还不是我爸,给我姐淘了个紫檀的,又觉得我不能没有,有空就骑着车去找,好不容易找了个差不多的。”
看看人家这爸!一碗水端得多平!
再看书房,大书案上铺着毛毡,瑞鹤笔挂,山形笔搁,荷叶笔洗,又有一方端砚,几盒徽墨。桌角放了几本字帖,桌后是大书架。
“你还练字呐?”
“嗯,姐姐教的。”唐暖指了指墙上挂的那幅字,“这就是我写的。”
“写的大江东去啊?”
“嗯,有气势的诗词我都爱!”
老人目光转向另一面墙,那里挂着工笔的《丹凤朝阳》,凤凰展翅,羽毛纤毫毕现,一轮暖阳,普照万道金光。
“这是我姐画的,‘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姐姐说贤才遇明时,让我们厚积薄发一鸣惊人呢。”
看看人家这姐!多会教!
几人从东厢房出来,唐暖道:“我去盛饭,爷爷今晚就在我家吃吧。虎子,你带爷爷去你的西厢房转转,然后来吃饭哈。”
唐曜是小小子,自然没那么多避讳,卧室书房衣帽间全显摆了一遍,并对书房里那幅《王者雄风》做了详细讲解:“我小名叫虎子,姐姐就给我画了老虎。挂老虎是有讲究的,不能挂卧室,虎头得朝外。”
“您看这面墙,全是我拍的照片,姐夫把好的挑出来,有比赛和展览就送去。外面那耳房,是我和姐夫洗照片的地方。”
“我看你还有自行车?”
“姐夫给买的,我跟二姐一人一辆,上学骑车方便。”
呵,对小姨子小舅子比对他弟弟好一百倍。
“这个架子上都是季驰哥送我的玩具,都带小发动机的,一般人我不让动。”
这个名字耳熟,想起来了,和袁磊一起占了外面倒座房的男孩。
“看这桌布,我姐绣的,姐夫说拿到外面老值钱了。”
是挺好,以前老伴也用这样的……
“我家在东北的时候,我住唐曜的西屋,现在鸟木仓换炮,变成唐曜西厢房啦!”
弟弟妹妹的房间都布置成这样,他们俩那正房得啥样!
可惜了,这么多间屋子,就住这么几个人。
唐曜带着老人去饭厅,唐暖已经把饭菜盛好,“爷爷,我随便做了几样,您将就着吃。”
就姐弟俩吃饭,桌上大大小小摆了六样菜,这还叫随便?
这小闺女居然煮了面条,挺好,长寿面算吃上了。
老人尝了口焖春笋,嗯!好吃!
似乎很久没有这么好的胃口,老人吃完还打了个饱嗝,望着桌上那一碟酱菜意犹未尽。
唐暖多懂事啊,当即给装了一瓶,让爷爷带回家吃。
“这院里平时就你们两个,不安全。就算你们有些身手,那也不保险。你家修得好,肯定有人惦记,得有警惕心。这么着吧,你俩让我参观院子,还留我吃饭,我给你们点儿谢礼。”
唐暖道:“就吃个饭呗,还要啥谢礼啊。”
“明天晚上,还这个时间,我把礼送来。”老爷子站起身,“以后你俩就叫我承爷爷,我回去了啊。”
俩孩子也没细想,以为是“成爷爷”或者“程爷爷”,见老人要走,便一起送出门去。
102、不好意思,已婚
唐昭回宿舍的时候拎了只烤鸭。
宿舍里其余五人开心极了, 拿出自己的饭盒围了上来。唐昭洗了手,找出小刀给大家片鸭子。
陈文娟过来帮忙,整个屋里香气四溢,谁也不好意思先吃。
唐昭笑道:“我吃过了, 你们快吃。”
陈文娟边分鸭子边数落她, “一只烤鸭八块钱呢, 也就你舍得往回带。”
“给你们吃有什么舍不得?”唐昭把鸭子收拾得只剩一个鸭架,陈文娟找出小锅, 从暖水瓶里倒了水, 放在炉子上熬鸭汤。
唐昭的宿舍都是中国画系的学生, 毕竟是恢复高考后的首届, 年龄差不小, 最大的陈文娟比唐昭大了六岁。
真正以艺术为追求的女子心思沉静,可以从画风看人品。她们能在大时代里脱颖而出,都格外珍惜机会,所以宿舍里的女生没有难相处的,整天就是交作业、练基本功、沉迷画画不能自拔。
陈文娟年纪大,生活上一直关照其余几个姐妹。唐昭最小,却在报到那天就带了一大包吃的, 无论归家或外出, 回宿舍都不空手。唐昭懒,每天最后一个起床,其余几个怕她吃不上饭,总会先帮她打好。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有很多种, 有一种就是这样细水长流的。
此时,六个人围在桌前,每人分了块馍馍, 吃着rou,就着唐昭拿来的酱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