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张狍舍的照片,教授要是问你,你好拿出来。”
岳昊又等了几天,觉得不能再等,狍子病情有点儿严重,它们一直拉肚子,都站不起来了,再拖下去怕是不行。他只好找人套上马车,把狍子运到大旺村。
陈敏教授一看这几只狍子的情况,头一次发了脾气,跟岳昊要资料,连最基本的体重都没称,再看公社狍舍的照片,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劈头盖脸把岳昊训了一顿。
岳昊哪受过这个,尤其还被这么多人看着。但是面对教授京腔混搭东北话的训斥,他心里再憋屈也不敢吱声,只能“是是是,好好好。”
等他一走,陈教授说:“过两天告诉他们,这六只都病死了。”
唐耀祖吓了一跳:“真救不过来了?”
陈教授冷哼一声:“这六只闻到这边的味儿都哭了,跟唐威武它们原来是一伙的吧?”
唐耀祖点头,“是一伙的。”
“栖息在大旺村的林子里,怎么被他们抓走了?不就是偷偷跑过来抓的?这么暴力,都给弄伤了,又不好好给治伤,看看,这都化脓了。你瞅这狍舍,整的啥玩意儿,要是治好还给他们,还得给养成这熊样!”
陈教授示意季新,“来记录,唐大漂亮,母,大眼睛,带崽,腹泻脱水。”又随手指了两个人,“你俩,称称唐大漂亮多重。”
大家一看,教授不仅把六只病狍狍自动归为大旺村的,还给赐了名……
唐耀祖看了眼记录本,编号已经到52,心里贼解气。让你们偷偷跨村抓狍子,没整好吧?被教授训了吧?最后又都给我送回来了吧?谢谢了啊 ̄村里忙着给六只病狍隔离治疗,此时,唐二花和唐田海又跑到春丰市区。
唐昭盖房,着实把老宅这边刺激得够呛。董玉珍天天在家骂儿媳妇,骂二房的丫头片子和野小子,连老爷子唐有年也气哼哼的。
唐二花想起手上那幅画,又活泛了心思,叫上唐田海,又往市里跑了一趟。
“二花,你没算错吧?”
“当然没错,唐大花的大瓦房得两千多吧?打了那么多家具,置办那么多东西,这又得几百块。你看看,”她从兜里掏出四个火柴盒,“咏梅火柴的花火我都攒齐了,里面有四幅画,你算算,一幅得多少钱?”
唐田海被这思路给整蒙了,算了半天,把自己给算生气了,“这么老多也不是我的!”
唐二花却美滋滋的,“原来手上这幅画这么值钱,只要把它卖出去,咱俩就赢了!”
二花不知道,咏梅花火中的两幅字也是唐昭写的,而唐昭给印刷厂画牡丹,是在县政府食堂敲定的,村里人都不知情。
所以,二花是真的以为唐昭用四幅画挣了两千多。
唐田海想到某个数字,心里也有点小兴奋,但是,他对没有落款这件事还是挺介意,“这画不完整,咱俩也卖不出去啊。”
唐二花道:“没事儿,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看我的!”
他俩去了大副食旁边的小书店,门口刚好有个刻印章的。
“叔,刻章多少钱?”
“那得看你要啥样的。”
“要最好的呗。”
“两块。”
唐二花有点心疼,但是一想到收益,觉得也可以。于是又问:“叔,你毛笔字写的咋样?”
刻章大叔道:“还行。”
“我画了一副画,但是不会写落款,你能帮我写上不?然后再帮我刻个印,一共给你五块钱。”
大叔一听乐坏了,“那没问题啊,你叫啥名?”
二花在纸上写了两个字——唐昭。
大叔笑了,“这小姑娘,名儿还挺好听。”
唐二花翻了个白眼,回头我也改名,哼!
她拿出画给大叔看,大叔先是一愣,接下来当然是夸夸夸了,“诶呀这小螃蟹,整滴挺带劲。”
唐二花一听,对这幅画的价值又确定了几分,“叔,你可得给我好好写,我这画老值钱了。”
刻章大叔便顺着她说:“那你也太厉害了。”
他手把快,迅速刻好章,又拿着毛笔蘸上墨,在螃蟹图的左下角写了“唐昭画”三个字,又帮忙钤上了印。
唐二花皱了皱眉,“就写这么几个字啊?”
大叔开始忽悠,“从布局上来看,三个字就挺合适。”
唐二花拿出火柴盒看看,有点儿不甘心。盒子上的画,落款那儿有一排字呢,这大叔也太糊弄了。
刻章两块,落款三块,哦,他一个字就赚一块!
二花不情不愿地把钱给了,刻章大叔随口问:“要往艺术馆送吗?”
唐田海问:“艺术馆是啥?”
大叔解释:“全名群众艺术馆,你们不是去参加书画展的?”
“参加那玩意干啥?”
“画要是被选上,多光荣啊,再说万一得奖,还有奖金呢。”
二花眼睛一亮:“奖金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