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溯怎么会在这里?
苏昔在乱极的思绪中理出一条线。房东当时跟他说,是有人要买这套房子,还问过他有没有贵重的东西放在屋子里……他说没有。
买家是可以来看房的,如果那时再找个借口调走那心大的房东……苏昔一脸无措和惊惶,漂亮的眼珠子在微红的眼眶里发僵,又忍不住四处转动。
尽管勉强能说通,可段溯怎么能确认他是一个人来这里的呢?
“我在这里,你怎么能分心?看着我。”
段溯瞧着苏昔游离的眼神,把人抵到旁边的衣柜上扯开围巾掐住脖子,手指缓缓扣合,使苏昔的视线被迫聚焦到眼前人身上。
“呃……”轻微的窒息感令人不适,凉丝丝的温度从领口入侵,进室内不久,苏昔在外面时被冷风刮得发红的耳朵和鼻头此刻余色未消,shi盈盈的眸子随着皱眉的动作眯起,偏偏脸色发白,透出一股弱势可怜的味道。段溯欣赏着,卡着苏昔脖子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他另一只手手指触向苏昔凉凉的面颊,拇指卡入苏昔嘴唇间。
真是个漂亮的人。段溯心下喟叹。
这神情更是动人到让人想把他彻底毁掉,看他崩坏的样子。段溯的拇指轻易撬开苏昔看似无力的唇齿,伸进去逗弄他的舌头。苏昔原本苍白的脸颊也染上暖调,不知是憋的还是羞的,突然他脸一皱,几乎使尽全身力气往下一咬——
段溯的手及时撤出,但由于苏昔动作太快,又狠,还是被留下了一道血印,因为疼痛和意外,他掐苏昔脖子的手松了松。苏昔趁机挣脱,正想逃出门去,却因身后恶劣之人伸腿一绊摔倒在地。
段溯蹲下身,从背后提住苏昔还挂在肩颈的围巾,把挣扎的人上半身拽离地,半跪在后方以类似锁喉的姿势把人困住,又掐起苏昔的脸往侧方偏,仿佛颇为愉快地笑着说:“还会咬人了,变坏了。”
苏昔体格上本就吃亏,这样的姿态更是完全无法反抗,可他还是尽力往反方向扭着脑袋,艰难呼吸的同时呛咳着:“咳咳,滚……滚!”
“不乖的话,得用东西套住才行。”段溯低下头在苏昔耳边说。
苏昔看着段溯拿出一个大部分是金属质的奇怪装置放到他眼前,掐住他的两腮,逼迫他把嘴张开。苏昔呜咽着,感受到有两片胶质的东西卡到嘴里,那个装置就罩在他的下半张脸上,又有一部分绕道他脑后,“啪”的一声卡住。
“嗯……”随着段溯转动装置侧边的一个调节器,苏昔的嘴被撬开些固定住,于是他肢体上反抗得更加厉害——不过那依旧是无用功,他被段溯提起来按到早已收拾干净的床铺上,压迫者近乎粗暴地开始撕扯他身上的衣物。
他要逃走,他必须逃走。苏昔趴在雪白的绒被上,双手向前死死扒住最底下的床单,膝盖跪起想要爬出段溯的控制区域,恐惧和不甘令“逃”这个动作在这一刻成为本能,他都不愿去想这些动作究竟有无用处。
他只想跑,他无法想象自己将会面对什么,而套在脸上的装置又清楚地昭示了接下来的一切可能会是难以想象的残酷,段溯之前的各类行径已经足够过火,但那时,在这类装置方面,他从来没将按摩棒以外的东西往苏昔身上招呼过,那根电动的东西都够他受的了。
可现在、今天,面对逃脱又被逮回的不听话的猎物……
“你逃不掉的,苏昔。”段溯的话语伴随渐起的欲望和几分难以压抑的火热砸在苏昔耳边,似乎还很兴奋,整体的语调都在上扬,他迫不及待想看到猎物彻底崩溃的那一幕。
“四十三天前那个早晨你从我那逃出来,还偷了我两件衣服,找到路之后回到这套房子拿走了证件和卡,因为别的钱暂时丢在基金和理财里,你在楼下的ATM机里只取了一万多,随后你一天之内规划好路线跑到了隔壁省的一个县城里,再转车……”
段溯把苏昔那段时间的逃跑路线理了一遍,最后甚至Jing确到苏昔朋友住宅的门牌号、苏昔打工兼职的小店的具体位置、那段时间苏昔每天的行动路线……
他一清二楚。
“你真令我惊讶,找到你的行踪竟花了我整整两天。”
“本来有个地方我的人还不确定……但是那店家记住你了。”段溯把浑身颤抖、已经因惊惧失力的猎物翻转过来面对自己,双手撑在苏昔身侧。
“我本想着放你一段时间,等到那时候……”段溯笑了下,神色间流露出几分惋惜,“没想到一个多月,你自己回来了。”
“还不知道我的小宠物,出去玩得开心吗?”
苏昔受制于装置无法说话,但即使是能开口,他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段溯全都知道。
自己那段自以为脱离控制的时光,全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所有自以为聪明的动作,都是徒劳。他抽着气,翻滚中袒露出的腹部痉挛一样的抽动着,手臂因为之前抓东西的动作如今放在脑袋两侧,压住披散的头发,他手中原本抓着皱巴巴的床单,在听完段溯最后一句话后突然放开。
他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