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有几个人心存侥幸地想去突围,但还没靠近他,就像遭受了什么似的,身体抽搐地倒下了。紧接着,他开始四分五裂。
“这是惩罚!开心吗?”魔术师咯咯地笑了起来,配合这个诡异的小孩子声线,让人汗毛倒竖。
没有人敢去那边了,在他说出那些话以后,出于谨慎还是点什么,人群围绕他立即分出一个十米的圆。
“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你们的。”他似乎对这样的情况感到了委屈,不过他也没有试图为自己辩解,“只要你们不到我这边来,我就不会动手。”
他穿着高靴,踩在地方的声音咚咚作响,他们就这样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走出来。
斗篷人从Yin影走来,被光照亮的地方也越来越大。
绫才发现,他的斗篷并不是全黑的,靴子也不是。
他手上提了个头。
绫比在场的这群人都胆子大,于是拿着手机往他照去。
一些血大面积分布在他的四周,配上不均匀白光,仿佛一副泼了红色颜料的油画,颜料还未凝固,因此看起来很新鲜,很红色。
第64章 23
绫一直看着这个人, 在某一个瞬间她觉得这个人也在看她。
她并没有跟他对视太久,即使她已经猜出来这个人是谁。
在这个完全崩坏的场景里,她收回了手机带的手电筒,看了一眼手机信号, 然后装作害怕似的抱紧了身边的费奥多尔。
出乎意料吗?没有。
可这确实是她第一次看到果戈里杀人。
毫无美感, 反而让她生理性的神经紧绷。
也许人类本能上都是不喜欢受伤的,她也没有把此归类为艺术的癖好。
时间并没有让她久等。
一阵强光突然打在舞台中心, 这是演奏表演的台子。一双手拉开了幕布。来人没有特意隐藏自己的外貌, 只批了一件宽大的斗篷, 长发露在外边, 极有标志性,因为他头发的颜色并不一致, 看着特别炫目。
刺眼的光芒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里。
他非常有礼貌地把话筒调试好, 还用手轻轻地调试了一下,然后做了一个开始的手势。
这场屠杀默不作声地以歌舞剧的形式划开了序幕。创作人似乎有奇怪地癖好,他没有把人分门别类的放在一起,而是沉默地让他们坐在舞台中心,以独角戏的形式让他们留下遗言, 让他们在强光下花几分钟时间陈述罪过,然后再一刀斩下头颅。
每当刀尖落下,人群就传来一阵尖叫和一些软弱的求饶声。
不是没有人反抗过,在一小部分群体被干净利落地镇压以后,大多数人都保持了一种认命的态度。他们只呆滞地看着舞台剧上演,默数自己生命的最后几秒钟, 心惊胆战计算生命还剩下多少时间。
绫和费奥多尔躲在一个角落,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他们总是安全地躲过了每一次“选举”。
她冷眼旁观, 对一切采取容许态度,也许在大多数人来看这很残忍。
但她依旧选择这么做,冷静地观看全程,即使她并不喜欢这些对她来说没有必要的事情。
这就是费奥多尔跟他说的戏剧吗?
往常的戏剧都是排演的剧本,只不过这次是真实的剧本了。
这件事让她对死屋之鼠有了新的认知。
这是费奥多尔眼中“必要的牺牲”,也许他的目标只是这个国家的动乱,也是他目标行进中必要的一环。这些人最终只是无关的一串数据,被风沙无情碾碎的粉尘,轻轻地,在一阵风里消逝在这个世界。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她也是有偏颇的。
……她知道这么做并不对。
但她也不觉得这是错的,无论如何,在这个弱者被宰割的世界里,强者就是有能力决定弱者的生杀大权。
绫抬眼看了看费奥多尔。
他就坐在观景点最好的地方,侧躺在沙发上似的,一手撑着下巴,冷淡地注视这一切。
他绝对不是怜悯的神情,也不是感同身受的苦衷,他看这群人像在看一群无用的祭品。这时,绫才对他说的每一句话有了深刻的体会。
他绝对没有粉饰自己过错的爱好,而他选择的,确实是他认为最正确的事情。
这选择,让人毛骨悚然……
他并不是仁慈的圣子,绫在次之前已经见到过。
可她仍然在一瞬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质疑。
看到绫看他,他转过身,安慰似的说道:“莉莲,别担心。”
绫靠在他肩上,突然叹了口气。
“你后悔了吗?”他知道她在想什么,问道。
“没有。”绫闭了闭眼,再次扫视这个让她不适的场景,然后说道。
费奥多尔没有追究她的想法,他专注的目光从来都投注在了前方,甚至连装都不装,好像他就是这场演出的主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