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有了皱纹,可仍能看出他年轻时必然也是一位极风流俊朗,引无数闺阁女子将他入梦的少年郎。
年轻的大人,正处在最好的年华,俊美绝艳,气度沉敛,最难得的是没有年轻人咄咄逼人不知分寸的锐气。
正是盛国公谢淳仁最欣赏的年轻人,可惜自己唯一的儿子不争气,连人家的脚后跟都追不上。
原本这个年轻人能成为他的乘龙快婿的,奈何家有河东狮,咬死了不同意,还把人得罪了,无奈只得罢了。
“凌大人是来接尊夫人的吗?”谢淳仁笑呵呵问。
凌御含笑答道:“是的,来接拙荆一同归家,谢公爷也是来接尊夫人的吗?”
谢淳仁点点头又摇摇头,笑道:“我是追着凌大人的马车过来的,特特为了感谢凌大人帮我教训犬子。犬子因自小被内宅女眷们溺爱的缘故,顽劣不堪,屡教不改,我早想给他来一个狠的,凌大人替我做了,我不该亲自感谢吗?”
凌御微笑,“那就不客气了,谢公爷大度不计较,只不知尊夫人是否不计较,拙荆今日应邀赴约马球赛,吉凶未卜,我因心里担忧一散值就急急忙忙赶过来了。”
谢淳仁听罢面色一变,提起衣摆就大步走进了桃花园,凌御随后而入。
彼时,谢玉仙走到漾漾的马前拦着,示意漾漾低下头来她有话说。
漾漾好奇谢玉仙和她说什么,就俯下了身子。
谢玉仙微掀唇角,轻声道:“你,不过是我的替代,你有什么可得意的呢?不觉得自己很可悲吗?”
漾漾一下子就笑了,“我知道啊,洞房花烛夜,他抱着我还喊你的名字呢,仙儿仙儿的,哎呦,rou麻死了。”
谢玉仙不曾想漾漾如此“爽直”,一下子红了脸。
漾漾瞧她这清纯的模样怪有意思的,笑道:“可是巧了,他拿我当替身,我也把他当替身啊,你说我俩可是绝配?”
谢玉仙顿时一怔,怒从心底起。
“你怎么能这样!”
漾漾奇怪的看着谢玉仙,“他能,我为何不能,又与你何干?”
谢玉仙涨红脸,无话可驳,扭身而去。
漾漾不再管谢玉仙,回身好心的提醒满场贵妇,“只限明日一日啊,明日一过,这些宝贝都是我的,一概不许赎回。”
说完打马往外走,远远看见凌御来了,就笑嘻嘻道:“夫君夫君,今日收获颇丰,我快活极了,都是古董宝贝呢,这样的好事儿再多来几次就好了。”
凌御见漾漾安然无恙,悬着的心放下,又听她竟然还说多来几次,顿时哭笑不得,走上前给漾漾牵马,一面往外走一面道:“你倒是想好事儿,只怕她们不乐意。”
漾漾忽然兴奋的问,“她们回去后会被各自的夫君们打屁股吗?”
凌御冷笑,打屁股这样的闺房情\\趣怎会发生在这些家族联姻的夫妻身上。
“不会。”凌御淡淡道。
漾漾有些可惜。
……
马球赛不欢而散,被谢淳仁强行接回府的牛氏却有恃无恐,她往软软的绣花枕上一歪,还想招来侍女捶腿。
谢淳仁呵退左右,走到罗汉床前,居高临下的冷冷盯着牛氏,“为何不和我商量?”
牛氏抬头望着谢淳仁冷笑,“我倒想和你商量,我见得到你的人吗,你多久没进我的上房了,你除了给予我原配正妻的尊重外,什么温存都不给我,我就是你摆在盛国公夫人这个位置上的摆设,就是块冰这么多年我也暖化了,可你偏不,你记仇,说了一生一世都不原谅我,竟就真的把我冷了这十多年,你是真狠啊。”
谢淳仁皱眉,“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现在和你说的是你谋害凌夫人的事情!”
牛氏从罗汉床下的小抽屉里寻出一把玉碾子,慢腾腾的在脸上运来运去,淡淡道:“我不过是为玉树那孩子出气罢了,你这个当亲爹的对孩子非打即骂不管不问,我看不过去。”
谢淳仁坐到一旁,冷着脸道:“一,玉树是活该,他是罪有应得;二哪怕你想给孩子出气,也该伺机蛰伏,寻另凌御的把柄,占住道理再行事,不该用这种错上加错的法子。你是疯了,还是存了二心?哪怕是你自己愚蠢,你也该去探探昌国公府是怎么做的,跟着人家学,也不至于行此糊涂之事!现在,其他勋贵人家还不知怎么嘲笑我盛国公府呢,你以为你把那些妇人请来是让她们看你耍威风的,殊不知人家是被家主派来看你的愚蠢的,引以为戒的!”
牛氏猛的把手里的玉碾子摔在了地上,冷冷道:“别人有夫君教,我有吗?你现在放什么狗屁,早干嘛去了?!”
“泼妇!”谢淳仁冷笑。
牛氏一袖子扫落炕几上的瓶花三事,怒极反笑,“我是泼妇,你的心肝多清雅呀,我暖了你十几年,你就暖了你那个心肝rou十几年,结果呢,她还不是躲在家庙不回来,一个连亲生的孩子都能舍弃的狠心人,你偏偏拿她当宝,我处处为你,为这个家,尽心尽力抚养那贱人的孩子,你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