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眼里不合格的水泥,比现在建房用的材料更好,是不是说明,它可以替代这些材料;你想做和方子里说的一样的水泥,完全可以慢慢试呀。”魏若瑾没有在水泥这种事情上过多和相伊多纠结,相伊这个性子,是纠结不完的。
果然,听完魏若瑾的话,相伊不说话了;公子说的话很有道理,但好像哪里有什么不对,可又找不出来哪里不对。
“这些水泥先用着,想要更好的水泥,你再慢慢试,慢慢换好了。”魏若瑾笑着说。
相伊说不出来哪里不对,算是默认了他的说法,转身就走,走到一半想起来还没有行礼,又折回去给魏若瑾行礼。
魏若瑾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相伊走出去,又折回来,行礼完又走出去。不禁失笑,“真是……”
衣衫渐渐薄起来的时候,蔺衡又带着人去了草原;魏若瑾收到消息的时候,他们已经进去十天了,失去消息七天。
魏若瑾听不太真切,看着狄溶的眼神雾蒙蒙的,找不到焦点。
“阿瑾,你……”狄溶眼底的青黑遮不住,头发比过年时看到的白得更多了,失去了光泽。
“怎么会失去消息呢……”魏若瑾不知道是在问狄溶还是在问自己。“是不是消息没有那么快传过来,你们弄错了?”
狄溶摇摇头,“我与他有专门的传信方式,每隔两日就会收到消息,至今已经七天没有收到消息了。”
魏若瑾的手抖了抖,长舒一口气,“我让人给他缝制的腰带里有干粮,省一点应该能支撑三四天,还有药、纱布、以及一小瓶水。应该会没事的,应该没事的……”
他数着自己给蔺衡装的东西,数完一遍又一遍,好像这样的就能安心一样。
狄溶看着明显不知所措的魏若瑾,心里一痛;他送走狄家太多人了,原以为早已心如磐石,到这时,他才发现不是的。
“对,他只是失踪,有你的这些东西,他也不至于到绝境,他一定会回来的,你还在这里!”狄溶站了起来,身形不如往日稳重。“我会带人去找他,一定会把他带回来的!”
魏若瑾一愣神的功夫,狄溶已经出去了,他揉了揉脸,只是失踪而已,没有传来消息,难道连他带出的人一个也回不来吗?
“备马!”魏若瑾出门的时候,已经看不到狄溶的身影了,让人备了马就往平河镇的方向追去了。
一入平河镇,魏若瑾便感觉到了空气弥漫着一种格外让人紧张的气氛,他压下心底的情绪,经过通报到才见到狄溶。
“外公,阿衡只是没有给您消息对吧。”魏若瑾问。
狄溶看着魏若瑾,道:“阿瑾,那里是草原,与其他地方不一样!”
魏若瑾的喉咙滚动,他不懂行军打仗,只凭一厢情愿的相信没有用,他想阻止狄溶进草原,现在却说不出口。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回去吧,只要我在,然厥就会有所顾忌,我知道轻重。”狄溶说。
魏若瑾留下也没有什么用,他被狄溶派人送回去了。
“公子,诸先生求见!”魏若瑾刚回王府,尚管家连忙上前。
魏若瑾眼前一亮,将缰绳递给家将,连忙往王府里跑。到书房,诸呈要行礼被他拦住了。
“诸先生,你是否有草原的消息?”
“公子,在下是想问可不可以再带些人去然厥。”诸呈问,现在竺家的商队一分为三,他手里头的人不够了,还需要从别的地方重调人才行,然厥的那条商道,他不想让给其他人。
“当然可以,想调多少都行,尽快,再打听一下那里有没有大昌的军队。”魏若瑾刚进门的那点兴奋没有了。
“公子可是遇到难事了?”诸呈察觉到魏若瑾的情绪,问。
“王爷一声不吭地去了草原,我有些担心。”魏若瑾的表情收了收。
诸呈道:“公子不必担心,若是用在下之前的舆图,应该不会有问题。”
魏若瑾只得点头,将担心隐到埋到心底。
可一连两个月,蔺衡还是没有消息,狄溶的消息倒是一直有,可也没有传来他的半点消息。
魏若瑾却莫名松了口气,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至少蔺衡现在还是活着的,有可能不方便送消息回来,当然,也有可能他们被困在了某个地方,无法送消息,但不管是哪种至少都证明了他目前是安全的。
有他在,西北的政事一点也不耽误,蔺衡失踪的消息被他瞒下来了;晚膳时,多了一道鲫鱼汤,个头都不算小,鱼汤都熬成了nai白色,加了生姜葱段,味道好闻极了。
“哪来的鲫鱼?”
“公子,这是庄子里送来的,说是在稻田里抓的。”
魏若瑾难得的笑了,没想到这鱼还是给他们养成了,“庄子里的人都多赏一个月月钱。”
鲫鱼送来了,那估计再过不久就该收到稻子了,今年西北的粮食又多了一种。连日来被蔺衡失踪带来的情绪总算是好了一点。
喜鹊在屋檐上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