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这擅闯之人报上家门时,说的是扬州白氏,一般说姓氏的人,都是豪门望族之人,又是扬州。
很好,韩江雪毫不费力就明白小侯爷怎么突然那么奇怪,跑了个没影儿。
韩公子也是见识过那正房娘子跑到青楼暴打狐狸Jing的戏码,如今他这是成了狐狸Jing了?
韩江雪眸色微微动了动,打算主动出击:“你是来找小侯爷的?”
一边问,韩江雪一边看见这白公子漫步走到窗台,先是推开,而后又顺手摸了一把窗台上的灰尘,最后才淡淡回了他一句:“是。”
韩江雪早便知道会是这个答案:“那他知道你来找他吗?”
白少主并不把这位韩江雪放在眼里,连跟韩江雪对峙的心情都没有,离开前甚至还很好心地劝告了一番:“韩公子,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奉劝你不要白费心思了,他与我十几年了,他什么样子我都见过,每此我们争执过后,他都会去找别人惹我吃醋,但最后总是会回来……”
韩江雪端坐回去,没有来得及说些什么,那叫白妄的少年便去下个包厢找人去了。
他能听见那位白公子再次踹开下一个包厢门的声音,心想这白公子未免太自信了些,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白公子在酒楼里这样肆意妄为,不怕得罪某个包厢里的大人物,怕是也有些来路,要不然就这白公子嚣张的气焰,没有背景,死十次都不够的。
扬州白氏……
扬州白氏有什么背景?
韩公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抿了抿,忽地想起来,相府下面的漕运总督总提起帮忙办事的漕帮,那漕帮的帮主可不就正是姓白吗?
这位怕是漕帮的少主了吧?珠珠怎么跟这种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凶恶之徒有关系的?
驸马爷居然也不管管?
暂未同驸马有多少交流,只从传闻听过驸马几件传奇故事的韩江雪皱了皱眉,看了一眼被那白公子打开的窗外:希望珠珠直接回去了。
大约两杯酒下肚,韩江雪放下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不管,准备差人去公主府问问小侯爷回去了没有,却又余光看见白妄刚好踹开了最后一间包厢。
韩江雪缓缓眨了眨眼,掉转过去,刚在门口,就看见相府的二公子谢崇风谢将军正坐在席上斟酒独酌,这上过战场,几次三番在相府起死回生的庶子在长安也是个不能碰的人物。起码他辅佐的大皇子如今仰仗相府老相爷,而相爷明显只那大孙子当人看,把庶孙谢崇风当作磨砺谢祖峥的石头,他跟这石头是不能有任何遭人诟病的接触,不然怕是影响那谢祖峥对大皇子的感官。
“见过谢将军。”韩公子在门口便对着谢崇风行礼,礼貌又足够疏离。
谢崇风随意摆了摆手,是八面玲珑的模样,笑意温和,既不会使人觉着过分热情,也不会多冷淡:“韩公子,怎么?你认识这个踹我包厢门的公子?”
“并不相熟,只是他方才也踹了我包厢的门,正想报官去呢,不知谢将军要不要一起?”韩公子随是在跟谢崇风说话,眼睛却是看着白妄。
而踹门进入的白妄神色冷漠,对谁的话都充耳不闻,在窗台顺手一抹,再看手心,能够看见一手指头的细泥和树干的树皮碎末,只这一点,便了然地环视了一下四周,一面去屏风后面寻找,一面说:“我心上人在这里,只是寻人而已,寻到便出去,不必劳烦官府。”
藏在桌子底下抱着谢崇风小腿的顾珠红了红脸,心里一顿腹诽:大庭广众的,不要乱说话好不好?!谁是你心上人啊?对我一点儿也不好!
顾珠看不见外面是什么情况,但能听见去往屏风后面的脚步声又从另一边转了回来,于是连忙缩了缩脚尖,生怕被看见。
“哦?心上人?对方可知道是你心上人?接受与否?倘若不知道,那白公子你这捉人的行径怕是不太妥;若是知道,那你心上人跑了岂不是代表拒绝你?你又何苦强逼人家?”
这说话的声音顾珠听着像是他的韩大哥,韩大哥还是第一回 这样一本正经的咄咄逼人,顾珠总觉得从语气里听得出韩大哥有点生气。
——可千万别是生他的气啊!还有别说了,赶紧都走吧!多呆一秒他都紧张。
气氛似乎因为韩大哥那番话陷入了诡异的漩涡,顾珠可以听见空气里都只剩下锅炉冒泡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两双脚步声靠近。
顾珠心惊胆跳地看着桌布外面,结果却看见白妄跟韩大哥的脚出现在桌布外面——你们难不成还想坐下来吃顿饭?!
“是与不是,都与韩公子无关,不是么?”
顾珠听见阿妄这么说,却听不出多少情绪。
“二位若是争风吃醋请出去争去,我请的客人马上就要到了,请不要打搅我们的雅兴。”
说这话的是铁柱柱,顾珠在桌子地下眨了眨大眼睛,咬着下唇,双手合十地默念‘阿弥陀佛’,乞求韩大哥跟阿妄都听话赶紧出去!他可是在桌子底下啊。
侯爷这下才觉出几分尴尬来,一想到自己要是从桌子底下被找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