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人家好歹是当场大皇子,是极有可能当上太子,最后继承大统的人,有这么一个昂贵的扳指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顾珠私底下对公主娘还有爹爹送来的陪房可不怎么亲近,要是敢硬来,发起脾气来,哪怕他饶过了那些人,他身边的郭管事、侄儿们还有哥哥们都饶不了他们。
他在扬州没人敢管他的婚事,哪怕旁人提一嘴,顾珠也是要俏皮的哼唧一句:别管我,管好你自己。
现在在好不容易见面的公主娘面前,那些娇纵的坏脾气可不敢随便放出来,规规矩矩得不得了,哪怕被提起了最不想被提起的事情,也只是悄悄咬了咬下唇,心里腹诽大表哥有点讨厌,堂堂大皇子欸,不要这么八卦好不好?
长公主余光瞧见自家宝贝珠珠有些沉默安静,略一垂眸,再抬起来,便跟大皇子摇了摇头,说:“此事急不得,想当初为你选妻,可也是废了你父皇好些时日,更何况珠珠如今还未及冠,还是个孩子呢,只管怎么开心怎么来,以后啊,自个儿看见了好的,跟娘说,娘再作主帮你娶进来,也是一样的。”
顾珠听着公主娘这话的意思,仿佛是左右不管怎么样,都是要娶亲的,可他怎么能娶亲呢?顾珠感觉自己这辈子是娶亲无望的,他从小到大,完全没有对任何一个女孩子动过心啊!他觉得自己应该是24K纯gay,不是什么双,娶了人家的姑娘又不能给人家的姑娘幸福,虽然在古代这是大部分现状,却不是他能接受的。
好在娘说他还小。
顾珠琢磨,再拖个一二十年应该不难。
“很是呢,我也觉着珠珠表弟还小,更何况又是大姑姑唯一的孩子,自然是要慎之又慎,怎么能随随便便跟旁人一样,只要是个权贵之女就饥不择食?呵呵。”
说这话的是一个发髻歪着束起的大兄弟,长得明显比在座各位表哥表弟们矮上一截,但看相貌又似乎不是很小,或许应当是他的二表哥,这位二表哥顾珠晓得,跟大皇子一样,都是皇后之子,只是很可惜,这位二表哥是继后的儿子,虽然也是中宫嫡子,但却略有些地位尴尬。
因为朝堂上有两种呼声,一种是支持原配之子大表哥的,一种就是支持现任之子二表哥。
说二表哥不配当太子的大臣们,曾有很不怕死的言论:继后之子如何能与原配皇后之子相提并论?
顾珠当时听公主娘送来的那对姐弟讲长安城的坊间传闻,就听他们说了这个事情,可见当朝臣子们相当一部分人都是站在老相爷那边的。
那么以此推论,大表哥跟二表哥感情很差,这二表哥Yin阳怪气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是在嘲讽大表哥急功近利,只要是权贵的女儿都恨不得收入囊中?
顾珠瞥了一眼大表哥,没看出大表哥有没有什么恼羞成怒,只听见身边的公主娘又是很亲切的跟他介绍道:“这坐没坐相的小猴儿,是你二表哥,从小就皮实,说话牙尖嘴利的,这会子,又在像我诉苦呢。”
顾珠眨了眨眼睛,不太明白其中有什么故事,但他可喜欢听故事了。
“我哪里是在找大姑姑诉苦?分明是觉得心痛,大姑姑,我身体不适,还是先行告辞了。珠珠表弟,改日南山书院见吧。”
说着,顾珠就看见颇有些流里流气不拘小节的二表哥领着身边的太监和婢女便大摇大摆的走了。
顾珠更是好奇,心里痒痒的。
“哎,二弟就是太过洒脱了,今日好好的为珠珠表弟的接风宴,却这么早便走……这……哎,表弟可不要怪你的二表哥,他同你大不了几个月,如今还在书院读书,偶尔才参与朝议,平时很爱结交些不三不四的人,想必是被带得有点太洒脱了。”大皇子苦笑着,为同父异母的弟弟告饶,“这样吧,我替他罚一杯酒,还请珠珠表弟让他先行离去,改日我一定拉着他过来跟你好好的再聚一聚。”
顾珠听大表哥这番话,总觉得有点明着为二表哥开脱,实则是让他对二表哥印象不好。
但大表哥神情着实真诚恳切,顾珠便凌乱了,不敢妄下判断,只跟着豪爽地举杯,一面说着‘不在意’一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酒的度数不高,有点儿像是果啤饮料的感觉,微甜:“这是桃花酿?”顾珠爱这种甜酒。
长公主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一边给他又亲自倒了一杯,一边说:“正是,小满说你爱这个,我便让你皇帝舅舅从他的宝贝地窖里取了两坛子出来,这是十年的桃花酿,味道很是香醇,就是寻便扬州,也没有这样的好酒。”
顾珠暗暗‘哇’了一声,忍不住贪杯,一旁的长公主瞧见,既怕珠珠喝醉,又不敢劝停,既很愿意用这桃花酿去讨一个孩子的好,却又觉着自己这样的讨好似乎太不成体统。
然而无可奈何,控制不住。
之后顾珠喝得心情大好,自来熟地跟不知道几表弟玩儿起了行酒令,便以‘桃’为字眼,做一句诗来。
他双手撑着脸颊,浑身被酒裹得烫烫的,眉眼满是撩人的潋滟笑意,半落的长发从耳后滑落到胸前来,如云入丝,顺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