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没有丝毫迟疑地摇摇头:“不想。”
太子闻言,随意地把小匣子丢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确实不早了,我就不多留你了。”太子拍拍手站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免得你小师弟担心你。”
秦桑不禁愕然。
太子笑了笑,拍着他的肩膀,感叹道:“啥时候带他进宫让我和太子妃瞧瞧。”
秦桑一头雾水,却也没有问什么,只是和他行礼告辞。
见秦桑一直不回来,贺斓十分担心,都忍不住想夜闯皇宫一探究竟了。
一直到深夜,秦桑才回来。
贺斓仍旧等在二门外,看到秦桑回来,几步跳过来打量他,见他脸色有些苍白,不禁担忧地问:“二师兄,你怎么样?”
“无事。”秦桑笑着摇摇头,神色温柔地看着她,眼中浸染着笑意,脸上的疲惫都消散了不少,“你一直守在这里?”
听他说没事,贺斓心下微松,接着又听到他问,便随口答道:“二师兄还没回来,我不放心。”
“傻姑娘,”秦桑心里酸酸软软的,伸手想揉揉她的脑袋,终是忍住,似是叹息般地道,“二师兄会保重自己,阿落不需担忧。”
“二师兄,太子什么意思?”贺斓眉心紧锁,紧张地问,“他会因为那面具人的话猜疑你吗?”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秦桑再次保证道。
虽然得了他的保证,贺斓却没那么乐观。
“这些事不是你该忧虑的,无需多想。”看她紧蹙的眉头,秦桑不禁有些心疼,他只想看她无忧无虑长大。教她知善恶,是以免她好心泛滥,被人所骗而吃亏,却不想她真正地面对什么危险,更不想她因这些事提心吊胆。
贺斓又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到了喉头的话又咽了回去。二师兄说得对,很多事她即使知道了也是毫无办法,既然二师兄说他会保证自己的安全,她便相信他,不再多问,免得二师兄应付这些事的时候分心。
“这几日要委屈你,不能出去游玩,等风声过去,我再陪你玩遍京城。”秦桑微笑着道。
“嗯,”贺斓自然没有异议,“我在王府练剑。”
看她乖巧的模样,秦桑又忍不住笑了一下。
第二日,太子去垂拱殿向皇上回禀政事时,见到内侍行首王德春竟然守在殿外,不禁有些诧异。皇上极其信任王德春,一般人禀报事情,王德春也经常侍候皇上左右,怎么今日反倒站在外面了?
“太子殿下。”看到太子,王德春欠身行礼。
“何人在里面?”太子微笑着点了点头,轻声问道。
“回太子殿下,是圆明大师。”王德春小声道,“陛下听闻圆明大师昨日受了惊吓,今日一早便召圆明大师进宫询问。”
太子面露了然之色,也没说什么,只是问王德春:“阿爹昨夜睡得可好?”
“陛下昨晚吃了药便睡下了,直到今日辰时方醒。”提起此事,王德春一张脸上笑得满是褶子。
太子也欣慰地笑起来。
两人在外面等了许久,才听到殿门打开的声音,太子抬起头,看到走出垂拱殿的圆明大师。
“太子殿下。”圆明大师双手合十,对太子行了个佛家礼仪。
“见过圆明大师。”太子微微颔首,“听闻圆明大师昨日被闯进大相国寺的歹徒挟持,不知大师可有受伤?”
“多谢太子殿下关心,老衲并未受伤。”圆明大师道。
“无事便好。”太子放心地点点头,“大师是要回大相国寺吧?我便不多耽误大师了。”
“不敢。”圆明大师不紧不慢道。
“可有安排人送圆明大师?”太子又看向王德春。
“回太子殿下,”王德春笑着指了指站在台阶下的两个小黄门并几个侍卫,“臣已安排了人专程送圆明大师,一定能把圆明大师平安送回大相国寺。”
“嗯。”太子满意地点点头。
看着圆明大师离开垂拱殿,太子同王德春一起进内殿。
看到歪靠在床榻上紧紧闭着眼睛的皇帝,太子心下一紧,疾走几步过去,在床前驻足,轻声唤道:“阿爹。”
皇帝睁开眼睛,看到太子担忧的脸色,心里略感欣慰,可想到方才圆明大师的话,心中的怒气又升腾起来,却又生生忍住,对站在太子身后的王德春道:“德春,你先出去守着,任何人不得进来。”
两人听出他语气中的异样,皆是脸色一变。
王德春不敢耽搁,连忙退了出去,殿门再次紧闭。
皇帝探身而起,看得出来他现在十分激动,脸上都是不正常的红,太子连忙弯身扶他,担忧道:“阿爹,您慢些。”
皇帝紧紧盯着太子的眼睛,咬紧牙根,Yin沉道:“杀了秦桑!”
太子手臂一僵,震惊地忘了反应。
以前无论众人心中如何猜测,皇帝在明面上对秦桑都是不错的,也从未在太子面前流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