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下巴的肌rou抽搐了起来。他一把从她的手指间夺过了手镯。
她在自己周围施了一道屏障咒,又在金杯周围建起了一张魔法分析网。魂器是禁忌之物,没有任何与之相关的魔法分析记录。赫敏了解其中的基本原理,不过仅限于理论知识。但她发现,真正动手分析一片被撕裂的灵魂碎片,所需要的是一种她从未见识过的、属于另一层次的黑魔法。
她无视了赫尔加·赫奇帕奇在金杯上留下的魔咒,而是专注于黑魔法。令她惊讶的是,金杯上没有任何保护措施。伏地魔想必是以为莱斯特兰奇金库本身就足够安全了。
灵魂碎片已经和金杯上残留的的另一种魔力交织在了一起,变得剧毒无比、恶意滚滚。这一小块碎片似乎还能感觉到自己受到了打扰。赫敏动作极快。如果她能收集到有关伏地魔魔法标识的足够信息,他们也许能就利用它来寻找别的魂器。
她飞快地抬头瞟了德拉科一眼。他像一尊雕像一样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仿佛连呼吸也停滞了。
她把所有的信息都记在一卷羊皮纸上,然后拿起手边的格兰芬多宝剑高举起来。宝剑的平衡感可谓完美,但与匕首相比就显得有些笨拙。她深吸一口气,随即狠狠用剑尖刺入金杯中央,将它劈成了两半。
一片令人不安的死寂。赫敏抓起了魔杖。
空气在她周围涌动。
随着一声长而凄厉的尖叫,灵魂碎片从金杯里腾升了出来,就像一个长着猩红双眼的黑色厉鬼。倏忽之间,它似乎就已做好了攻击的准备。它像是发现了赫敏,猛地朝她袭来。接着,它在半空中晃动了一下,随即消失在稀薄的空气中。
什么都没有留下。
赫敏轻轻喘了口气,紧攥着魔杖站在原地。她试图呼吸,胸口急促不匀地起伏着。
她迅速施了一道咒语,确认灵魂碎片是否真的消失了。
"结束了。"她终于说道,轻轻一挥魔杖,把四周的保护咒全部撤除。"还—还不算太坏。我原本以为情况可能会比这糟得多。"
她抬起头,发现德拉科此刻已经离她只有几英寸。他一把将她扯进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抱住她的身子,直到她被死死压在他胸前不留一丝缝隙。"再也不要了—求你,永远、永远不要再做这种事了。"
她想开口拒绝,但他拥着她的身躯和手臂紧张得几乎发抖。于是她发现自己慢慢地点头,柔声答应着他:"好。我再也不会了。"
哈利似乎变成了格里莫广场里一只迷途的羔羊。凤凰社为罗恩安排了休假,好让他在为拉文德的死而悲伤、并试图消化金斯莱的死带来的内疚时,能够有母亲陪在身边。
赫敏发现哈利常常无Jing打采地站在金妮病房的门口。
这一天,她探望过金妮、走出房门后,发现他正站在门外,眼神呆滞茫然,眼周一片乌青,嘴唇也裂开了口子,指关节上的划伤相当严重,鲜血还在顺着手指向下流淌,滴在了地板上。
一见到赫敏,他仿佛瞬间恢复了知觉,眼神也跟着亮了起来。"她还好吗?病情有好转吗?你觉得她—你觉得我是不是很快就能见到她了?"
见他这副模样,赫敏的胃顿时猛地向下一沉。哈利脆弱得让人担忧。她已经不止一次地劝过金妮把自己怀孕的事情向哈利和盘托出,但金妮坚持认为告诉他只会让一切变得更糟。赫敏也曾为此求助于穆迪,但令她失望的是,穆迪也站在金妮这一边。他认为哈利已经无法再承受任何额外的压力。而一旦真相在这种关键时刻暴露出来,凤凰社也无法应对信任崩溃的危机。情势太不稳定了。
赫敏只得一边对自己施着无声保护咒和消毒咒,一边把愧疚的情绪咽回肚子里。
金妮的腹部已经隆起,哪怕只是为了骗过常与哈利交谈的多比,也必须得使用预防性的幻容措施了。
胎儿是个男孩。金妮已经直接叫他詹姆了。
"还是老样子,哈利。抱歉。"
他方才稍有焕发的神情又迅速萎靡了下去。他乏力地点点头,转身便要离开。
他的面色就如尸体一样惨白。眼上没有淤紫和黄斑的地方已经向下凹陷。
她伸手拉住了他,轻轻摸了摸他的脸。"又去打架了?你上次睡觉是什么时候?"
他猛地抽搐了一下。"几—几天前。睡了几个小时。"
她对他施了一道诊断咒,发现他的双手和眼窝有几处骨折,躯干上布满了瘀伤。
她轻轻拉过他的手臂,领着他穿过走廊向病房走去。"又做噩梦了吗?我可以多教你一些大脑封闭术,也许会有帮助。来吧,我帮你治疗一下,让你好好睡一觉。"
哈利发出一声短促而歇斯底里的笑声。"我倒宁愿做噩梦。"
赫敏顿了一下,看向他。"什么意思?"
哈利的表情微微扭曲了起来。"不是噩梦,赫敏。这么多年来一直都不是噩梦。是他。在我梦里,我就是他;我折磨别人,杀害别人,他做这些事情时心里的所有感受,我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