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们—我们—"她咽了口唾沫。"那都是些病房的后勤工作而已。"
她又该怎么去形容她和金斯莱的关系呢?
她的胸中空虚一片—这也正是她面对他的死亡时应有的情绪。对凤凰社来说,失去他是一个打击,一个可怕而沉重的打击;她由衷钦佩他作为一个战略家的Cao纵技巧,以及做出看似不可能的选择的能力。然而,他所做的那些事情—他让她成为了他的同谋—默许使用酷刑折磨,漠视她作为治疗师所给出的建议,还有他对德拉科残酷的利用。他可谓是一个天才傀儡师,有无数的办法找出可供他Cao纵的细线,借此让整个凤凰社维持运作。一直以来,都是他凭借一己之力才让他们活了下来,但赫敏却发现自己此刻如释重负,因为她终于摆脱了他。
她不知道自己该对他的死有什么感受。
"我觉得金斯莱从来没有把任何人当成自己的朋友。"她终于说道,把目光从帕德玛身上移开。
"好吧…罗恩几乎已经彻底垮了。不仅是因为拉文德的事,还有其他的一切。"
赫敏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她并不知道罗恩和拉文德已经对彼此认真起来了。她一直都在全神贯注地研究、做魔药实验、担心德拉科、照顾金妮;至于格里莫广场里的那些恋情,她几乎无暇留意。而且,这似乎也并不重要。她的时间和Jing力都不允许她去过分关心每个人的私事。
金斯莱死了。死在一个凤凰社本不该被引入的圈套之中。
眼看战争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凤凰社却在六年的奋力挣扎后仍然一无所获。过去一年里,他们所做的唯一事情就是生存。若非金斯莱用那些巧妙的手段控制着哈利和整个抵抗军,她甚至无法想象他们要怎么才能活下来。
而下一个将要代替他继续做这些事情的人,就是德拉科。
她能感觉到未来已经如此注定了。
从他看着她幻影移形离开时的眼神中,她就能看到这一切。
帕德玛正在向她复述死伤名单—而赫敏只是心神不宁地听着她的报告。
"我需要和穆迪谈谈。帕德玛,务必确保完整记录好所有情况;我稍后会来核实。"
穆迪正坐在成堆的羊皮纸后面。见赫敏走进房间,他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他在周围施了十几道隐私咒,然后才开口说话。
"看来你确实还活着。我一直埋头处理这些堆成山一样的报告,就听佩蒂尔说你受伤了,接着又失踪了,然后那个该死的小Jing灵又被派来' 通知我' 说你是被带走保护起来了。马尔福这样利用它多久了?"
赫敏咽了口唾沫,深吸了一口气。"去年四月开始。他是这么说的。"
穆迪的嘴扭曲了起来。他可谓是她所有认识的人中疑心最重的一个。先是失去了金斯莱,紧接着便发现格里莫广场里存在着一个潜伏多时的间谍,难怪他会如此震惊。
"我还以为它现在的主人是波特。"
赫敏低头看着地板。"家养小Jing灵的魔法很复杂。我还没有做过什么广泛的研究—大多数文献的研究也只是以利用为目的。家养小Jing灵的魔力是基于自然累积。如果某个古老家族拥有一座依地脉而建、并用血ye保护咒维系的宅邸,这些魔力就会互相交织,变得与这个家族的魔法标识越发相融。"
话及此处,赫敏不由得想起了那些留在霍格沃茨的小Jing灵们,她的喉咙也随之发紧。霍格沃茨被迫关闭前,麦格曾主动提出打破他们与城堡之间的魔法纽带,赫敏也在撤离时在请求他们全部离开。有些小Jing灵同意了,但其他的小Jing灵却拒绝了。对于他们来说,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就如同自己的家。
她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否都还活在被改造成监狱的霍格沃茨城堡里,还是已经在所谓的"不配合魔法"的清除行动中死在了食死徒手下。
她把这个念头狠狠推开。
"依我推测,无论小天狼星用了什么方法强行把格里莫广场的所有遗产归于哈利名下,这都已经破坏了克利切的魔法纽带。格里莫广场是布莱克老宅,克利切的魔法当然与此相连,但他与布莱克家族的魔法标识之间也存在同样的纽带。纳西莎死后,卢修斯就把家主之位和马尔福庄园全数交到了德拉科手里。如果德拉科用了血魔法保护咒让整座庄园真正归为己有,那么马尔福庄园与克利切之间的联系便不会亚于格里莫广场,甚至可能更多,因为哈利从来没有利用格里莫广场的血魔法保护咒来强化纽带。同时,格里莫广场这里属于布莱克家族的魔法标识也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减弱消失,克利切必然会自行找到其他某个拥有布莱克标识的地方。所以对他来说,德拉科的指示远比哈利的命令影响更大。"
"我希望它永远别再出现。"
"我正要说到这个。他和哈利之间的纽带已经非常脆弱了,我想我自己就可以打破它。这样他与格里莫广场之间的联系就能彻底被切断。"
"那它之后会怎么样?"穆迪的魔眼骨碌碌地旋转着,带着毫不掩饰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