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下身靠向她,手指轻柔地抚着她的手腕。"我向你发誓,庄园的保护咒不会让任何人进来。你会很安全的。我也一定会回来的。"
他低头注视着她,瞳孔张得极大。她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恐惧。
"我会回来的。没有人会靠近这里。在我回来之前,你会非常安全。"他再次向她承诺道。"托普茜,照顾好格兰杰。"
德拉科戴上面具,又低头望了她一瞬,便消失在了原地。
赫敏盯着他消失的地方,努力消化着她此时正全身瘫痪着躺在马尔福庄园里的事实。
她抬头望着天花板,听见那只家养小Jing灵—托普茜—在她身边局促不安地动作着。赫敏抿着双唇,花了几秒钟思考该从何处说起。
"克利切经常来这儿吗?"赫敏终于开口问道,同时看向托普茜。
托普茜用她那双大眼睛注视着赫敏,点了点头。"克利切一年之中有好几个月都要来见主人。克利切为尊贵的布莱克家族服务。主人是世上还活着的最后一位布莱克。"
"我明白了。"赫敏心里火冒三丈。"克利切来见德拉科时都做些什么?"
"他告诉主人格兰杰小姐和凤凰社的事。克利切还帮忙照顾马尔福夫人和莱斯特兰奇夫人的墓。所以主人才发现克利切仍然在为布莱克家服务。"
赫敏又抬眼看着天花板,舔了舔嘴唇。"德拉科知道这件事多久了?"
"托普茜不知道,托普茜认为可能已经有一年了。"
赫敏抿紧嘴唇,回想着去年她和德拉科初次见面以来种种相处和互动的时间线。"克利切都跟德拉科说了什么关于我和凤凰社的事?"
托普茜动了动身子,目光垂到了地板上。"托普茜不知道。主人多数时候都是单独跟克利切说话。"
赫敏转了转下巴。"德拉科多久会来这里一次?"
"主人不会经常来这里。托普茜和小Jing灵们一直都在竭尽全力地工作,可是主人不喜欢待在这里。他来这里只是为了见别的食死徒,以及看望马尔福夫人的墓。"
赫敏沉默了一会儿,绞尽脑汁想着接下来该问什么。
"你—你知道德拉科叫来这里医治我的那两个治疗师后来怎么样了吗?"
这次轮到托普茜沉默了。
"他是不是杀了他们?"赫敏猛地提高了声音追问道。
"托普茜不知道。"
赫敏急促地喘一口气,接着一连好几分钟都没再说一句话。
"格兰杰小姐需要些什么吗?"托普茜走近了一些,盯着赫敏。"托普茜可以为小姐送些食物、茶水、rou汤,或者小姐需要的任何东西。"
"不。我什么都不需要。我只希望骨头能赶紧长好,然后我就能活动了。"赫敏觉得自己肺都气炸了。她要杀了克利切。
凤凰社怎么会忽视了这样一个可怕的弱点?如果克利切愿意听从德拉科的要求把她绑出格里莫广场,那德拉科还能利用他做些什么?
她躺在那里,脑海里万般思绪飞掠而过。她轻轻动了动手指,想试试自己能移动多少。
一小时后,德拉科回来了。他幻影移形出现时没有发出声响,但赫敏立刻看见了他。
她此时已经可以稍稍地转动头部。她仔细打量着他,在他身上寻找着任何可能的受伤迹象。他神情紧绷,却没有丝毫受过伤或被钻心咒折磨过的痕迹。
两人沉默地互望着。
"你叫来的那两个治疗师怎么样了?"赫敏终于开口问道。她的声音冰冷。
德拉科的眼睛闪烁了一下。"我用了遗忘咒。"
"真的吗?"
"一下子死了两个治疗师,可能会引发疑问。"德拉科耸耸肩说。
"所以你确实想过要杀了他们,但最终没有动手,只是因为不想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德拉科的眼睛又闪了一下。"没错,格兰杰,就是为了避免麻烦—你知道的—我同时侍奉两位对立' 主人' 的经验可是相当丰富。"
赫敏感到一阵内疚哽在了喉咙里。"我只是—我不想你因为我而杀人。"
德拉科狂笑了一声,带着愉悦的表情低头看着她。"你以为我一直以来都在做什么?我亲手杀人;命令其他人去杀人;训练其他人该怎么杀人。我伤害别人,削弱别人,这样他们就迟早会死,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每一条命令。每一道咒语。都是因为你。"
赫敏瑟缩了一下,低声抽了一口气,如遭雷击。
德拉科脸上恶毒的表情立刻消失了。"格兰杰,我不是—"
赫敏微微摇头,绷紧了下巴。"不。不要收回这句话。这是事实。你说得完全正确。你所做的每件事都该算在我头上。每一道咒语也是。"她的声音颤抖着,渐渐轻了下去。
"不要。"他坐到床沿,握住她的手。"不要去背负它。这和你半点关系都没有。别再去背负这场该死的战争了。"
"但这确实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