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问题吗?不需要告诉先生吗?”
“只是例假而已,不需要。” 司月坚持。
阿姨犹豫了一下,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应声退了下去。
不久,大门阖上的声音就传到了楼上。司月换了衣服,自己叫了一辆车去了医院。
医生给司月重新做了检测,果不其然,孩子已经没了。
“就是生化妊娠,有些女人第一次怀孕会这样,不要紧。” 医生安慰道,“回家休息几天就好。”
“好的,谢谢。” 司月应道。
“之后有打算什么时候再要孩子吗?” 医生一边写着病例一边问道。
司月摇了摇头,“不打算。”
“不打算要孩子了?” 医生笔尖一顿抬头看她,“是最近不打算要了吧?”
司月眼神晃了一下,随后平静地落在医生脸上,“不知道。”
中午之前,司月就到了家。
她换了一身宽松的长袖长衫睡衣,窝在了卧室的床上。身子并没有很痛了,但是司月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她什么也不想做,什么话也不想说。
所有的情绪好像被蒙上了一层黑布,什么都感知不到。
她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她刚刚,失去了一个孩子。
天地昏昏沉沉地在司月的耳边转动,她好像变成了一张可以随意被风鼓动吹散的纸片,翻滚在前途未知的混沌之中。
好像她命该如此坎坷波折,所有她视若珍宝的爱意永远都会是转瞬即逝,所有她曾经可以拿来回味的温暖都注定会离她远去。
李水琴,司洵,季岑风,甚至司南田。
让你心痛的人,最怕曾经让你心软过。
司月不明白,是否是她一生强求太多。
过硬则折,折得她伤筋断骨。
痛不欲生。
-
临近傍晚的时候,黎京下了一场暴雨。
来得快,去得也快。就是正好淋了男人一身。
霹雳的雨点毫不留情地随着他朝家里走去的脚步落下,硬是沾shi了季岑风的头发和脸颊。
行李箱被推到了玄关处,家里很安静。
季岑风脱了有些打shi的外套,便快步朝楼上走去。
卧室的门虚掩着,一种压抑的气息从门内流淌出来,男人不由自主地也放慢了脚步。
阿姨给他发过消息了,司月小姐今天来例假不舒服,在家休息了。
透过敞开的半片门缝,能看见司月熟睡的半片侧颜,季岑风手指暗自收缩在门把手上,又想起了司月的那句“没意义。”
当真是好狠的心。
刺得他心头一震却又哑口无言。
季岑风压低眉眼静静地推开了门。司月没有察觉。
男人走到床边低头看着她,好像瘦了。
挺翘的鼻尖下,嘴唇有些苍白。眉头不知为何紧紧地拧着,身子也缩成了一团。
很冷吗?今天黎京三十多度,室内空调二十八。
她还盖了一张并不薄的被子。
季岑风又想起了她昨天晚上的咳嗽,心里有些不安。
西裤微微绷紧,男人蹲在了司月的床边。
他伸出手指,缓缓地抚上了她的脸颊。
季岑风手指还带着些疾步而来的余温,浅浅地熨帖着司月的皮肤。
司月几乎是瞬时就醒了过来,她一双眼睛有些茫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不经意地,朝后让了让。
避开了他的手指。
季岑风眼眸里极快地闪过一丝愠怒,不动声色地收了手指。
“身体还好吗?” 他沉声问道,“要不要去医院?”
司月摇了摇头,把被子拉过了脸。
只剩下一头长发落在外面。
季岑风面色有些不悦,却也是被他压了下去。男人重新把她的被子往下拉拉,叫她看着自己,“肚子疼是吗?”
司月摇头。
“那有哪里不舒服?”
司月还是摇头。
仿佛和他说一句话的兴趣都没有。
一阵莫名的烦躁与不安翻滚在季岑风的心里,他倏地站起身子背过去呼了一口气,然后又蹲了下来,声音缓和不少,“吃过晚饭了吗?”
又是摇头。
“下来吧,我带去你吃点东西。”
“不想吃。” 司月终于开口了,她嗓子有些睡久了的沙哑,明明不是什么大事,却好像蚂蚁一般焦灼地啃噬在男人的心上,叫他坐立难安。
“阿姨说你今天只吃了早饭,到底怎么回事,你不说我就带你去医院了。” 季岑风声音凛了几分。
司月看了他一眼,直接翻过了身子,“可以请你出去吗?”
可是没过两秒,司月就自己坐起了身子,“算了,这是你家,我出去吧。”
女人坐起身子到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