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月。” 他除了这句话,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电话那端忽然传来了低低的咳嗽声。
“你生病了?”
“没有,” 司月回道,“你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季岑风刚要开口,那边就已经传来了“嘟嘟” 声。
司月直接挂了。
她不想听他的电话。
男人手臂的上的青筋不住地跳动着,捏着手机的指尖瞬间失了血色。他重重地把手机摔在了沙发上,然后便大步朝衣帽间走去。
行李箱被人重重地拉出,他要现在就回黎京。
一刻也等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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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飞黎京的航班已经买不到当天的机票,季岑风直接通知了他的私人飞机做准备。
谁知道今天纽约偏偏又是航空管制得严,男人在贵宾室里整整坐了五个小时。
工作人员战战兢兢进来通知季岑风可以起飞的时候,他却又忽然停了下来。
国内快到早上七点了,司月快起床了。
男人静静地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数字缓慢跳转。
黎京时间七点了。
“我打个电话,一会就上飞机。” 他朝工作人员说道。
工作人员点了点,快速地退了出去。
那个问题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得季岑风喘不过气,他一定要问出来。
司月的电话还是和昨晚一样,很快就接通了。
“喂。”
“司月。”
“有事吗?”
季岑风声线低沉,“你昨天,怎么没给我发消息?”
电话那端沉寂了两秒。
“没意义。”
第45章 不爱我
是生化妊娠。
不用等到三天后再去复查。
司月从医院回来的那天晚上就觉得小腹愈加的不舒服, 隐隐有种来例假时的痛感,时轻时重,煎熬地刺激着她的神经。
再加上昨天晚上的那通电话, 司月一晚没睡。
早上起来的时候整个人很没Jing神, 阿姨来做早饭差点以为司月病了。
她胃口还是很不好,不仅仅是因为怀孕, 更因为她的心情, 整个人好像被人狠狠拽入了水底, 浑身上下都是shi漉漉的,明明是烈日当头的夏日,却只觉得到处都寒气漂浮。
有些喘不过气。
“司月小姐今天要不请假吧。” 阿姨把早餐端上桌子,“你看起来挺不舒服的。”
司月喝了一口温水朝阿姨笑了一下, 可她话还没说出口, 忽然脸色刷得惨白, 整个人都僵在了座位上。
阿姨一看心里一紧, 连忙走上前焦急地问道:“司月小姐, 你怎么了?”
司月感到小腹一阵猛烈的钝痛, 然后下/身便好像来例假一般有浓稠的shi感。
阿姨紧张地扶着司月的手臂, “小姐, 你要不要去房间里休息一下?”
“阿姨, 可以扶我去洗手间吗?” 司月嘴唇苍白,撑着最后一点力气说道。
“好,好。” 阿姨说着就半环着司月的腰要扶她上楼去, 雪白的座椅上一抹刺目惊心的鲜红映入了阿姨的眼帘,“司月小姐,你来例假了?”
司月回头看了一眼那血迹,沉默地点了点头。
“这次怎么反应这么大, 是不是前段时间着凉了?”
司月看着自己已经到了洗手间门口,便独自扶着门要朝里面走,“阿姨,麻烦你了,我没事的。”
“要不要给先生打个电话啊,这次看起来挺严重的。” 阿姨站在门口一脸担心。
司月挤出了一个笑,“没事的,就是例假而已,我一会去请假,别担心。”
她说着便关上了门。女人身子颤抖地扶着冰冷的墙面,衣物褪下。
光洁的大理石地面隐隐倒映着一个消瘦的身影,那人的目光缓缓垂下。
淋shi的布面上,有一块,小小的□□。
裹着血淋淋看不太清的灰色薄膜,静静地落在司月的眼里。
那一刻,所有感知与意识如海水退chao般迅速撤离,司月像是站在一座孤岛上,出神地看着那块失去了生命的□□,那是她和岑风的孩子。
没有了。
它还没来得及成型,就什么都没有了。
一阵忽如其来的钝痛从心脏最深处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那好像是一个女人最最脆弱的地方,她从未期盼过这个小生命的到来,却在失去它的这个瞬间,感受到了心碎的疼痛。
而那个她最想见到的男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
他在同她生气,他在同她冷战。
消瘦麻木的身影落在这奢华清冷的洗手间里,司月不喜欢这里,她喜欢在外公家的时候。
他会抱着她,会温柔地同她说话。
会在晚上的时候,让她冰冷的双脚踩在他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