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恶心感令孟晚歌不自主抻了下颈，她屏住呼吸，迅速站起来打了个招呼：我去洗把脸。
怕同伴们看出异状，她没敢表现得太仓促，直到确定避开他们的视线才加紧脚步，一冲进厕所隔间她就忍不住对着马桶一阵干呕，呕了半天却是什么也没吐出来。
翻腾的逐渐胃平息下来，她默默数了下日期，接着长长舒了口气，走到洗手台漱漱口，又洗了把脸才回到座位。
一见她回来，好友们立刻关心：晚晚妳还好吧？
空气中弥漫的鱼汤味令孟晚歌不得不放慢呼吸，勉强露出笑容：没什么，就是太困了，我吃不太下，想先回去休息。
张以毅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抿了抿嘴道：我送妳回去。
孟晚歌连忙拒绝：不用了，张大哥，我可以自己搭车，就不麻烦你了。
张可乔体贴地提议：要不我们外带回去吃？
孟晚歌急忙找借口：真不用，我我想先去找我爸爸，他公司在附近，几分钟车程就到了，妳们慢慢吃，我自己去就好。
几人一听便没有再坚持，唯有张以毅神色隐晦地目送着她离去的背影。
离开餐厅，孟晚歌立刻拦了车直奔药局，她不敢问店员，找了好一会才找到验孕棒的货架，验孕棒的品牌多得让人眼花，她毫无概念，只得随意抓了几个看似销量好的就要去结帐，不想一转身，竟对上张以毅怔忡的目光。
她手指一缩，紧紧握着验孕棒，镇定地问：张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张以毅自然是跟着她来的，仅管刚刚她在餐厅里那些细微的反应已让他有所猜测，如今看着她手上的验孕棒，他依然震惊得说不出话，好半晌才喉咙紧涩地说：妳要不要先去结帐？
孟晚歌垂下眼睑，好。
她绕过他，去柜台付了钱，婉拒了店员给的塑胶袋，将几个盒子全塞进了背包里，径自走出药局。
张以毅落后她几步，跟着她一起走出来。
孟晚歌往外走了一段路才停下来, 平心静气问：张大哥，你跟踪我？
张以毅没有回答，深吸了一口气，没头没尾地反问：是尹隽的吗？
孟晚歌脑子里嗡了一声，猛一回头，惊骇地瞅着他。
张以毅没有看她，只是娓娓说道：离开温泉区那天早上，我去拍完雪景回来，看到他从妳房里走出来
听到这里，孟晚歌蓦然就明白了那天他究竟在看什么尹隽明明隔天才离开，另一张床却半点没有使用过痕迹。
她打直了背脊，高抬下巴，力持平静地说：所以呢？
张以毅转向她，难以启齿般咬着牙说：正常的父女就算再亲密也不可能到这个年纪还同睡一个被窝里
孟晚歌打断他，尖锐地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张以毅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忍不住抓着她的臂膀晃了晃，企图让她清醒一点：他是妳爸爸！
那又怎么样？孟晚歌用力挣开他的手，红着眼眶提醒道：还记得我告诉过你吗？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就算是不择手段我也在所不惜。
她扯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现在你知道我说的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