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到蔺长星心里发毛,寻思着赶紧找个台阶下时,她摸了摸他发顶的玉冠,缓声说:“我在想,要怎么哄好你?”
她的口气,显然是没有哄人的经验。大概头一回有人与她胡搅蛮缠,偏偏她不舍得怪他。
蔺长星忍住窃喜,不忘抬头装乖巧:“你坐下我再告诉你。”
谢辰点头,正要挪步坐到他身边,蔺长星却伸手拉住她,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谢辰沉默不动,他看不清她的脸色,却也知她不在笑,那目光沉静得吓人。
她说:“别闹了。”
蔺长星道:“石头上既凉又脏,你不怕脏了衣裙吗,跟我客气什么?”
谢辰没做过这种事情,隐隐的羞耻感说不出口,摇头拒绝:“这是在外面,会被人看见。”
“不会的,”他声音轻而肯定:“除了咱们俩,谁会在这个时候来这里。”
谢辰迟疑,或许是月色朦胧,酒意催心的缘故,蔺长星的话,她竟然舍不得扫兴。
她咬住唇,抛开那些使她退却的念头,并拢腿坐下去。
谢辰今晚好说话得不像谢辰,难不成是心存愧疚?她也觉得为陆千载冷落他不好?
自以为抓到她的弱点,蔺长星坏心思起了一堆,得寸进尺地挑剔:“不是这样坐。”
在谢辰不解的询问下,他轻轻碰了碰她的膝盖,期待道:“分开,坐下来。”
他想与她面对面说话,他想好好看看她,也想谢辰那样搂着他。
谢辰耳根染上红热,强自忍了忍,弯腰凑到他脸颊边,咬牙道:“我想问问,你今晚喝了多少酒?”
蔺长星辩解:“我没喝多少……”
谢辰似笑非笑,冷声说:“我瞧你醉的不轻啊。”
蔺长星摸到谢辰的底线,便不敢造次,忙收起狼尾巴,呵呵憨笑:“我说笑的,你想怎么坐都成。”
谢辰淡淡地扫他眼,坐了下去,她到底是拘束,只挨上他一条腿。
或许是出宴京城到了新地方,蔺长星今晚格外胆大妄为。他忽而抬起腿,将谢辰颠入怀里,紧紧环住。另一条腿顺势塞在她tun下,两手分别制住她的肩与腰。
“好姐姐,这样坐,会舒服一点。”
他的气息全喷洒在她脖颈间,酥麻温热,谢辰避无可避,急着要起身,却使不上力气。
她瞪着他,一时不知怎么骂他这孟浪之举,毫无威慑力地问:“不重吗?”
“不重。”蔺长星心想这才哪跟哪儿啊,就是她整个人压上来,他也没有嫌重的道理。
蔺长星踏踏实实地将人抱住,谢辰直着腰杆,脸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也懂事地没有多挣动撩拨他。
他默了默,又问:“刚才跟陆千载谈了什么?。”
谢辰见他没完没了,冷淡道:“客套话,我要一一与你交代吗?”
“为什么要与他客套?国师都是很讨厌的,我知道你不喜欢。”
蔺长星暂时没打算告诉谢辰,他认识陆千载的事情。
蔺长星这话站在她这边,谢辰稍稍放松身子,语气落寞,“我不喜欢又如何,谢家与命格司不能再交恶。”
蔺长星在东宫伴学多日,一听便知道怎么回事。他胸口一阵发闷,说不清是心疼谢辰,还是对这桩桩件件事的无力感。
他也不该跟她闹。
于是正经起来,轻轻拍着她的背,“你离席这么久,可以吗?”
谢辰道:“里头都醉了,还有叫人扶回去的,哄哄闹闹,耽搁一会没什么。”
蔺长星猜她既是迁就自己,也是不想再敷衍那些人。但她出来太久,皇后娘娘不放心就会让人来寻,白白惹麻烦。
他不忍缠她,见她情绪不高,逗她道:“你亲我一口,亲完就回,咱们啊速战速决。”
他安抚人像安抚猫一样,谢辰在他怀里寻到安慰。听到“速战速决”,她忍俊不禁,拒绝他:“不行,你的吻相太不斯文,回去会被人看出来。”
不是吃尽她的口脂,就是将她的唇弄红肿,半日消不下去。
蔺长星郁闷:“还有人会斯文吻喜欢的姑娘吗,闻所未闻。”
“既然你不会,现在就不能放肆。”她方才喝酒、擦汗都顾及妆容,等会还要回清凉台,怎能跟他瞎闹。
蔺长星退而求其次道:“那我不碰你的嘴,我亲亲别的地方。”
谢辰又坐直身子,不敢窝在他怀里,直觉告诉她不该答应,准没好事情。
果然,蔺长星笑眯眯道:“我在的颈上亲几口,不留印子。”
谢辰心想,脸都不行了,要亲脖子,贪得无厌说的就是他蔺长星。
她犹在答不答应间挣扎,蔺长星看破她的想法,沉声道:“你脸上也有脂粉,我怎么亲?”
谢辰看他理直气壮,没好气地用指尖点了点他的鼻尖,“不亲不行?”
蔺长星吸了吸鼻子,在她戴着血玉镯子的皓腕上啄一口,“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