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那夜她也推不开他。
他最后说:“姐姐,你是我的了。”
“傻话。”
翌日谢辰比他早醒得早,一夜放纵,疼得她走路直打颤。
她轻手轻脚穿上衣裳,走前端详了蔺长星一会,他睡相很乖,跟昨晚耍酒疯时的粗鲁判若两人。
谢辰不知道,他醒后发现自己离开了,会怎么样。
或许会难过。
但他少年脾性,应该很快便能抛之脑后,当成一场梦就是。
反正他也不亏,花钱花心思的、疼得厉害的都是她。
谢辰回房给自己遮上脂粉,稍作拾掇,便让素织收拾东西,出了南州地界。
离开时,她看着这座城,暗自对自己道,若这是一场美梦,多梦几回也好。
……
“辰辰,辰辰。”
谢辰被人轻轻拍醒,她睁开眼醉朦朦地看着眼前人。
蒙焰柔笑道:“是我的罪过,把四公子灌醉了。别在这睡,该回府了。”
“吃两口,醒醒酒。”蒙焰柔端来一碗冰镇莲子粥。
谢辰顺手接过,茫然地看了眼周围,最后点头:“好。”
粥太冰了,她只吃了半口就放下,清醒了,也考虑清楚了。
她可以给他答复。
第25章 答应 亲我一口总可以吧
今夜的听乐宴只有女眷到场, 名为一同赏乐,实则为贺江鄞嫡妹妹的二八生辰。
蒙焰柔作为长嫂别出心裁, 备了这么一出,专门哄她高兴。众人乐得趁此良机结交蒙江两家,将那迤逦年华的小寿星围着,争相给她觅佳胥。
虽都是嘴上说说,也将人哄得时而娇笑时而羞恼。
因皆是女客,不便晚归,宴席散得也早。灯影阑珊时茶酒撤下, 锦缎珠光的众贵女们互道别词,各自下舫登车。
蒙焰柔不喜虚礼,道过“慢走”后,不管旁人,单单扶了谢辰往马车所停之处去。
两人个子高挑, 一者美艳大方, 着玫色绣花纱裙;一者清艳脱俗, 衬以墨绿素裙。
朦胧在夜色里,交相辉映。
一旁的几位女客侧眼看见, 拿丝帕微微遮脸, 彼此看了眼。
为首的那位气雅涵高, 深望谢辰一眼,微微笑道:“谢四姑娘不常参席喝酒, 今夜倒是尽兴。”
“周少夫人也看到了, 四姑娘可难得喝醉。”
“尽兴?”二人身旁的少女牙尖嘴利道:“谢四姑娘只是看在江少夫人面子上, 旁人谁请得动她啊。那些眼皮子浅的,虽恨不得贴过去示好,却连巴结的话都不敢多说。人家独自饮酒赏景多清高, 哪将我们放在眼里。”
周少夫人柔声道:“四姑娘就是这性子,不喜热闹。”
“不是谁都像大姐姐般亲和,不将人分作三六九等对待。”那少女继续笑着说:“不过我也知道,她是怕别人假意恭维,背后说闲话呗。寻常姑娘二十……”
周少夫人立即打断她:“涓儿,莫要乱说话。”
少女应声沉默下去,她却陷入深思之中。
从前不觉得什么,今日细细端详,惊觉谢四姑娘除去冷僻,当真算得上倾城之姿,难怪……难怪心心念念,家里那两个加起来也拢不住他的心。
蒙焰柔等谢辰坐定,站在车窗边对她道:“阿爹说,九旬山上的行宫已督建完毕,宫里的主子不日便要前往避暑。若我猜得没错,皇后娘娘会带上你。”
谢辰扶额,勉强从南州的梦境里抽出思绪,回道:“有所耳闻,但尚未定下。”
蒙焰柔的父亲是禁军统领蒙广深,既然她得了消息,想是禁军已经部署起来。
蒙焰柔只是随口提这事,意不在此。她重重叹了口气,似是不舍:“你若随行,怎么也得月把时日。走之前记得跟我说一声,常给我写写书信。”
“此前我一走半年也不见你这样,现在不过出趟城,八字没一撇的事情,你却伤感起来。”
谢辰没醉糊涂,看蒙焰柔今晚不对劲,不愿再与她拖延,直接道:“你若没有要事,我就先走了。”
“辰辰,你喝醉就别坐车晃回去了。”蒙焰柔踮脚,神秘兮兮地扒窗道:“刚巧我替你寻了个倾世美男子,你若想要他,今晚留下,我谴人去国公府说一声。”
这样惊世骇俗之事,蒙焰柔说得好像送猫送狗似的,只随她高兴。
谢辰情绪毫无起伏,面无表情地扔下竹帘,对车夫喊道:“走。”
蒙焰柔跟在后面喊:“你要不要这么无情啊!哎,谢辰,你千万别后悔!”
马车辘辘远去,留下一地尘土。
蒙焰柔呛了两口,大叹可惜,若不是那美男子跟江鄞一比逊色些,她都心动了。
谢辰什么时候能开窍啊。
谢辰刚下船又晃在车里,果然难受,从小案上捻了块酸枣糕入口,无奈地笑起来。
蒙焰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