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喘息着不答,若不是他搂得紧,她腿软的窘迫便藏不住了。
蔺长星等不来回复,直起腰去看她,只见她瓷白光皙的面颊敷了层绯红的粉,眼睛里终于不再只有冷清。
他把那里搅乱了。
他满心欢喜,腾出一只手,指头抚在她的唇上。看着那处被他揉得水光潋滟,渗出惑人的靡意,他脊背后陡然窜出酥麻感。
她曾说过,“嘴巴不是用来摸的”,他有认真学。
这次就比从前亲得好。
南州的最后一晚,谢辰那样反常,他就该晓得那是个陷阱,他应该提防她的。
不该让她赠他一口甜食,转瞬就夺了回去,害他现在讨要得这样辛苦。
谢辰被他弄得难受,见他意犹未尽,偏过头道:“蔺长星,适可而止。”
他得寸进尺地亲她脸颊一口,撒娇道:“我不想回去吃饭,我们就在这里好了。”
“我有事,”谢辰哪敢再跟他待下去,两手推开他,“蒙焰柔办夏宴,晚上游湖听乐,我下午要去帮她。”
“游湖啊!”他欢喜道:“我能去吗?”
“不能,都是女眷。”她背对他整理衣鬓:“你别闹了。”
蔺长星一改方才的霸道,弱声回道:“我没闹,只是很久没游湖,我想跟你一起。”
谢辰一听又软了语气,模棱两可道:“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蔺长星顿时亮起双眸,“好,多久我都能等,怎样的安排我都接受,只要你……”
他后半句没说,他晓得谢辰知道他的意思。
谢辰点头,“回去吃饭吧。”
“好,”他走了两步,又停下朝她说:“我在宴京外的镇子上置了个小院,什么时候你想去,我带你去看看。”
谢辰没说愿不愿,只轻声问:“哪个镇子?”
“西城外的落霞镇。”
谢辰站到窗边,平复下情绪,“临山靠湖,好地方。”
“嗯,镇上最出名的是做河灯,秋天还会有灯节。”
这风俗像南州,难怪他会特地买处宅子,谢辰回避道:“到时候再说吧。”
以谢辰的性子,不拒绝就是大吉,蔺长星乐不可支,“好,到时候我再跟你说。”
一盏茶后,蔺长星回到泓徽楼,正巧看见卫靖与人说话。
他心念微动,绕道朝那边走去。
只听卫靖冷硬道:“姑娘已然不悦,周大人,您别让小人难做。”
“她不高兴了?”那男人压低声音,斯斯文文地笑着道:“一顿饭值几个钱?”
“正因如此,姑娘才让周大人日后不必劳心,徒增纠缠。”
“周某绝无此意,这话言重了。”周书汶叹了口气,点点头,示意侍从接过银钱。
他转身欲走时看到蔺长星,没有片刻迟疑,脸上便露出真诚的笑容:“竟是燕王世子,下官周书汶。下官与世子曾有过一面之缘,不知世子贵人记性可还记得?”
蔺长星拱手而笑:“记得的,周大人。”
简单客套几句,听到蔺长星还没吃饭,周书汶识趣地止住话,将蔺长星送至厢房前才离开。
蔺长星暗叹这人的周全,他容貌端正英挺,举手投足斯文矜贵,笑容和气,说话间风趣而不失规矩。
总之,无论是看还是听,都不会让人觉得不自在。
可是他怎么会跟谢辰扯上关系呢,他们并非亲戚,更不会是朋友。看卫靖方才的脸色,虽然尊敬他,但显然是不待见。
他心里升起异样的感觉。
蔺长星进厢房后,果然受了贺家兄妹一阵嘲讽。
席上说起周书汶,他问贺裁风,“表哥可了解这个人?”
“宴京城就没有不知道他的。”贺裁风赞不绝口:“周大人是左相之子,户部侍郎。十八岁考中状元,几年下来,政绩比脸都漂亮。”
蔺长星由衷叹道:“好家世,好权势。”
“是啊,仪表堂堂,文武双全。当年他未成亲时,宴京女最想嫁的榜首可是他啊。”
贺裁风边说边观察蔺长星,却见他神色僵硬起来。
贺岚吃得差不多了,开始接话茬 ,叹道:“可惜我出生的晚,没赶上周大人盛时。”
蔺长星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吃你的饭吧。”赶上了也是白赶,周书汶又不瞎,更不想聋。
贺岚回以一个白眼,心想真是一榜不如一榜,周大人跟太子殿下是何等的丰神俊秀,才华过人,这死木头凭什么接替榜首的位置。
她完全忘记了,当时她是如何在各家姐妹们面前吹嘘她这世子表哥的。
贺裁风风月之地混迹得多,也曾听过两嘴旧事,是关于谢辰与周书汶的。只是那尽为消遣之语,私下听了不要紧,若是乱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知道的是少数,相信的更是少数,毕竟谢周两个人一个端方,一个冷淡,怎么看都不像是有过什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