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荞熊脸神情复杂,“从前哪样?”而且现在还不到晌午,分开不到两个时辰,乔荞心说你难过个屁啊。
风槐笑:“我的衣服在你那,你说哪样?”
乔荞爪子一用力,衣服上顿添三道豁口,风槐轻笑。
乔荞心猿意马,饶是再小心,衣裳洗完晾起来才发现还是破了七八处,她不大高兴。
风槐等衣裳吹干收去缝补,“这件衣服,确实是很重要的。”
他说话总模棱两可,乔荞也不敢问,不知道以前的‘乔荞’和风槐是如何相处的。但想来二人关系定是不寻常,风槐总是似笑非笑,勾得她胡思乱想——难不成真如他所说,该做的都做过了?不然她怎么会有他的衣服?
白九天干了一上午活,正准备休息,风槐进屋把衣服扔他怀里,“缝补好,再煮一锅面。”
白九天翻看,“破了这么多地方!”还隐隐有未清洗干净的血迹,老天鹅,不会昨天晚上就……
白九天倒吸一口凉气,风槐真恨不得捏死他,“少胡思乱想,赶紧缝。”
白九天尚未拜入风槐座下时,跟着母亲相依为命,他的母亲是个贤淑温柔的女人。是以白九天总是热衷于替人浆洗缝补、煮饭烧菜这样的琐事。
他或许不是风槐手下打架最厉害的,但一定是最贤惠的,这也是风槐愿意带他来上界的主要原因,身边总得跟个人伺候。但他实在是想象力丰富又婆婆妈妈,跟着他母亲流落的那些年,同时把妇人的碎嘴子听墙角学个十成十,风槐对他简直是又爱又恨。
白九天粗大的手指丝毫不显笨拙,盘腿坐在床上,捏着针下手飞快,破口的地方绣了几片柳叶,活计做得又快又Jing致。
他一边做活一边嘴里还念叨个没完,“事到如今,也实在是没办法,只能委屈尊上了。不过照我说,尊上又何必与她虚以委蛇,大可跟她坦白,反正我看这个乔荞也是假的,说什么记忆全失不过是敷衍搪塞……”
白九天越想越觉得靠谱,手下如翻飞蝴蝶,嘴里喋喋不休:“尊上苦熬多年,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人,若实在不行,这个乔荞也能将就,将她归顺到部下,有什么差事也好吩咐。将来回了下界,去留全凭她个人,大不了养她一辈子。她要是不愿,就给她找个好人家,找到她满意为止,咱们魔界民风开放,不愁给她找不到好夫家……”
风槐独坐桌边,以手支额,闭目调息,忍住将他暴打一顿的冲动。之所以没有没给他施禁言术,也是为了考验自己。
真正的风槐是所谓正派人士、教养良好的世家弟子,正派人士们惯会装模作样、两面三刀,如果连几句闲话都受不住,如何能扮演好‘风槐。’
好不容易等白九天缝好衣服,风槐长出一口气,如释重负。他拿着衣服出去,乔荞已经在外面急得团团转了——快要变回来了!
她抢了衣服二话不说冲进他屋里,风槐怔愣,不多时乔荞穿好衣服草鞋走出来,身上的伤已经痊愈,小熊猫的形态果然可以助她恢复。
与胖乎乎的小熊猫不同,她人形瘦弱,皮肤雪白,眼下却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嘴角微微向下,看起来丧丧的。
如果能忽略两个大黑眼圈,和那幅跟谁欠了她钱似的表情,平心而论,她的长相还是很漂亮,唇小巧,眼睛大而圆,鼻子翘挺。
她摸这肩头那片长柳叶,是怎么也想象不出风槐绣花的样子。虽然他看起来很温和友善,但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初见时惊鸿一瞥的那头银发始终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就如那些缭绕在宫殿群上方的黑气,来自便宜爹和神武营弟子身上的腐朽臭味,乔荞始终坚信,那是系统给她开的真眼。她甚至有一种大胆的猜测,会不会他也是假扮的?
两个人都尽力表现得熟络,客套一番,风槐抬着锅出来往她面前一放,“吃吧。”
乔荞:“……”你还真看得起我。
看了看锅,又摸摸肚子,乔荞说:“我们一起吃。”她的胃实在是装不下这么一大锅面条。
风槐说:“别怕,这些都是你的。”
乔荞说:“我……不是很饿。”
风槐说:“不用跟我客气。”你什么食量我已经见识过了。
二人僵持半刻无果,风槐只好叫来白九天帮忙分担,亲自给他盛了一大碗,“来,师弟,尝尝我的手艺。”
白九天乖巧点头,不忘奉承:“师兄手艺真不错。”
饭后白九天自觉收拾碗筷,风槐笑眯眯拦住她,“唉,这种事,放着待会儿我来就好。”
乔荞吃人嘴短,过意不去,“我洗吧。”
风槐又按住她,“这种粗活,怎么能让你来,以前都是我来做的。”
“哦……这样……”乔荞迟疑点头,又乖乖坐下,“好,好吧。”
乔荞表现得很紧张,手总是有意无意遮挡在胸前,因为刚才跟风槐争着洗碗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她那薄衣里什么也没穿呢。
之前下山在田埂边跟陈永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