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田金时发誓他不是故意放跑她的。但他也的确没有下死手,女孩落荒而逃,坂田金时的脑子不太灵光,挠了挠头。注意到周围狂暴的灵力沉寂,坂田金时撇了撇嘴:
“啊,这可不golden,这太不golden了。怎么这样——可不能麻烦赖光老大啊。”
………
“我是加州清光,来自河川下游的孩子。虽然不好Cao控但是性能一流,现在在征集愿意爱护打扮我的主人。”
少女静静地立在石壁边,浑身漆黑,像生长在岩缝里的枯木。因为梅林幻术的缘故,加州清光对主人的印象只停留在他被遗失以前,原先娇小可爱的小姑娘变成了他陌生的样子。但是只要是她就好,只要依旧是自己的主人就好。
但是作为初始刀,他显现的实在太迟了。加州清光的底气被时间抽的一干二净,他心如鼓擂,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只能勉强做出自信满满的样子。
“加州清光——是冲田总司的爱刀,但从此以后,愿意长久地侍奉于您。”
“冲田总司的刀?”少女自言自语道,目光没有放在加州清光的位置:“原来不是我的刀啊。”
第一面雷点就被踩爆了,加州清光傻眼了。
“当,当然,现在的主人只有你啰。刀剑只会对自己现在的主人忠心。说这种话的主公也太过小心眼了吧。”
他手忙脚乱地补救,直到少女轻飘飘地抛来一句。
“为什么只有我?你之前就认识我吗?”
加州清光慌的一匹。
阿普利尔看了看自己的焦枯的手臂。又认认真真地端详了这振加州清光——完整的,干净的,如他自己所说那样可爱的形象。没有染上污秽的痕迹。那红宝石一样的眼睛,却怎么也不能从她那浩如烟海的记忆中找出相应的印象来。
她不该沉眠的,沉睡让她的缺失变得模糊。作为幻影或者不是,对她来说影响尚未如此巨大。她只是不明白她缺失的那块对她来说是否重要,如果是真的,那应该很重要,既然重要,那为什么会丢失呢?
这场战斗一直有着窥伺的眼睛。不管酒吞童子和源赖光都不是吃素的,作为蠢蠢欲动的大将会将事故的罪过归咎在对方的身上。然后进行期待已久的战争,像她这样的罪魁祸首反倒不容易被关心。大火过去,倒霉的只有那些落单的士兵和弱小的妖怪,他们的生命在这种状况下不值一提。
她收回视线,盯着自己的脚尖。
“带着我吧。”
她的身形发生了变化,光晕过后,只剩一个手掌大小的女孩站在原地,正是加州清光一开始见到的形象。打刀少年被少女冷淡的态度刺伤,Jing心策划的出场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知道该做什么才能让自己显得更加可靠。
“我这样很脆弱。你能保护的好我吗?”小姑娘用审视的眼光打量着打刀少年。这话对于加州清光来说几乎是意外之喜,那暗淡的眼瞳放出光来,他捧起小姑娘急于证明自己。
“既然你这么说了,我是会拿出像样的样子给你看看的啦。保护主公是吗?这只是小事一桩,那往后就请多多指教啦?”
“嗯,多多指教吧。”
阿普利尔有些拘谨。
但是加州清光的表现超乎她的意料,他对周围环境认真仔细到了敏感过头的程度。阿普利尔不知道他背负着怎样的压力,不知道自己的表现让这打刀少年感到多么不安。她确实有在认真审视这把刀——同时也在审视自己,在这期间她只是不太愿意说话罢了。
周围并没有什么危险,为了安全,大江山的妖怪和人类都被集中到了各自的阵营。被火烧过的山峦白天看着荒凉,但夜晚却不觉得。平安朝没有经过污染的夜空偶尔会有不一样的色彩,一些妖力爆发或碰撞留下来的痕迹。阿普利尔知道自己捅了个大篓子,但没有她这个篓子,这地方迟早也会迎来这么一天。
冷静下来想想,她这么做的原因居然是因为一把刀。并不互相了解,甚至没有相互陪伴着度过一段时光的刀剑付丧神。让她失去了冷静,冲动地不像自己。
她看向加州清光,这孩子似乎变得不像他刚刚显现时那样漂亮了。他心灵手巧地用自己的一块衣角给她做了一套小小的和服,但自然遮不住女孩身上火烧的黑痂。引以为傲的指甲也失去了耀眼的颜色,但依旧是干净的,干净的,刚刚显现的少年。对比阿普利尔的狰狞可怖,阿普利尔多少体悟到了暗堕刀剑对同源自己的嫉妒之心。
加州清光一直很乖,阿普利尔不知道他是不是本身就该这样乖。这两天阿普利尔一直在回味着她的冲动,两厢对比,就觉得梅林所说的话越发真实了,她或许已经是个死人了,能接受吗?好像也不是,但她毕竟曾是个战士,视死如归都不知到归了几次,如今也只有“不过如此”的无聊感。
死就死吧,她好奇的是,到底是谁那样拼命地希望她活。惊动了梅林,即使用英灵的方式也要让她归来?事到如今还有谁在意她的喜怒哀乐,存在与否,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