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间隙,看向他怀中的人,试探道:“姑娘若想知晓,我可详细禀告,陛下不管,朝廷不问,周家孤掌难鸣。”
秦昭冷冷道:“这就不需观主Cao心,只需您说出详细经过。”
云天缄默下来,目光依旧落在少女身上,明艳的容颜若名动京城的牡丹,艳丽中透着皎皎光色,少女初长成。
“好,等些时候,我则去找世子,今日孩子就随你们离开。”
周云棠不甘心,还想再问,秦昭拍了拍她的脊背,同云天继续说道:“时辰不早了,趁着天色好及早下山。”
“您稍候。”云天爽快道,旋即吩咐几名道士,一行人向孩子的住处走去。
周云棠按耐不住自己的疑问,等云天离开后就冷冷地看向秦昭:“殿下何时知晓?”
“半月前罢了,云天怕是看破我的身份,也将你当作是周家的二姑娘,想要离间我们,莫要上当。”秦昭急于安慰道,周云棠认死理,听信无稽之谈的话,事情就变得很棘手。
周云棠心中乱作一团麻,旧事理不清,但有一点足以认定,陛下明知父亲的死有怨情而当作不知情。
“你不要胡思乱想,孤对侯府的态度从未变过。”秦昭眸子透着傻伴读踌躇的容颜,说话的语气都带着不自信,冷峻的面容染了些山间萧索秋意。
周云棠不置一词,对秦昭也无往日的讨好,乌黑的长发被山风撩动,掩盖住眼前的光色。
这次换作是秦昭讨好地给她捋顺发丝,望进傻伴读黯淡的杏眸里,恍惚觉得自己少了些什么东西。
而那些东西正在朝他慢慢离去。
他急于去抓,握住少女柔嫩如羊脂玉的手腕,眉宇间多了几许温和:“离间计。”
周云棠不听他的谎话,“你明明知晓却不告诉我,等同于骗我。”
秦昭冠玉的脸色罕见地染过一阵红,坚毅的神色中带着些慌张,忙为自己辩驳:“你骗我这么多年,又该如何清算?”
风吹得两人衣袂牵扯在了一起,周云棠皱眉:“那我们两清了?”
秦昭一怔,瞬息就识破她的小算盘,人就在跟前,便道:“扯平也成,当作不知你父亲战死的原因,你若信我,有朝一日,我倾尽全力为宣平侯雪冤。”
周云棠眼睫一颤,红红的鼻尖迎风吸了吸,透着几许可爱,眸色中充斥着对秦昭的仰慕,“殿下真厉害。”
“孤信你的鬼话。”秦昭莫名察觉自己上当了,自己将她当作傻子,未曾想,她将自己当作傻子。
“周云棠,是你欺骗在前,孤为何就失理。”
周云棠扬首,巴掌大的小脸迎风微笑,漂亮的眸子里流转着晨光,笑意清纯如稚子,轻轻道:“因为殿下厉害。”
秦昭最受不得的就是被她夸,小时候喊几句殿下好生厉害,万事都可办成。
果然,秦昭笑意腼腆,剑眉更是流露出温柔,被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抚平心口的浮躁。
孩子们陆续被接下山送进马车里,周云棠先行一步回宫,秦昭则同周府侍卫前往别院。
周云棠回到东宫之后才知,明德殿内坐了不速之客。
皇后在等着太子回宫说话,乍然见到太子妃后才想起两人住在一间寝殿的事,火气就蹭蹭就冒上心口。当即掀了眼皮就开腔:“太子妃去了哪里,宫妇私自出宫可是违反宫规的。”
周云棠满身疲惫,虚虚行礼后就站直身子,冷声冷气道:“妾随殿下出宫,您若有话可直接去问殿下。”
“别拿太子当借口,你做的那些事迟早会被世人知道,你以为你躲得过初一还能躲过十五不成?”
“躲不过去,丢人就是太子。妾若是娘娘,就闭口不提此事,到处嚷嚷可就是一件很失颜面的事。贵妃娘娘若是知晓这些事,只怕暗地里更加瞧不起娘娘。”周云棠言笑晏晏,就像吃了蜜糖般开心。
怼皇后,也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
皇后一怔,双眉狠狠蹙起,觉得这番话也在常理中,贵妃知晓还不知怎么嘲讽她。
寝殿当即就安静下来,周云棠勾唇道:“您想清楚了吗?若此事是贵妃放出的风声,您可就上当了。”
皇后怔忪,“怎地与贵妃有关联?”
周云棠鼓吹道:“贵妃设局,让您听信妾行不耻之事。殿下如此Jing明之人,怎会不知我做的事情。您宁愿相信旁人都不相信殿下,您是不是上当了?”
慢来片刻的秦昭听到这么一句颠倒情况的话后当即就进殿,“母后莫要听信谗言,太子妃秉性纯良,您该信她。”
“太子不知女子的心思,怎就认定她秉性纯良。”皇后不甘心。
秦昭默然,走至周云棠身侧伸手抚了抚她的秀发,清新的香气就令人心口舒坦,沉沉笑道:“钱泽是被我所杀,他攀扯太子妃,论罪当诛。”
秦昭凛冽的寒意中带着浓浓的偏袒,皇后几乎沉默下来,迎上他凌冽的视线后口中的话再度咽了回去,悻悻道:“你别被她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