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周世子在宫里,那府里的那位是谁?
难不成周云渺回来了?
若是回来也就罢了,偏偏这个时候太子将婚期提前不说,还把持着侯府,这就显得情况不对了。
“我去见见也成,另外给郡内的周夫人去送信,问问她是什么意思,儿子成亲为何不赶回来。”侯夫人心性沉稳些,儿女亲事在父母眼中是最重要的,周夫人不会不来的。
元蘅辞觉得也对,“好,老母亲多担忧些。”
侯夫人拍拍她的手背:“横竖你还小,嫁去侯府等上两年,周世子不好就守住自己,等你父亲回来再说。”
手中掌着兵权看似是一件荣耀满门的事情,瞧着光鲜亮丽,皇子们争相去拉拢,见面都嘘寒问暖,背后的辛苦却没有人知道。
女儿家谁不想好好嫁人,得罪四皇子的事做下了,这个时候就没有回头路。
昭平侯府办事迅疾,翌日清晨就往东宫递了帖子,殊不知宫内人回话太子妃身子不适,不能见客。
元蘅辞感觉不对,再度往宫内传话,石沉大海,什么消息都没有。
而此时的周云棠被皇后拉着去照顾皇帝,陛下身子不好,以前都是贵妃来照顾,皇后不知是想通还是想和贵妃争一争,日日来崇政殿,不仅自己来,还拉着太子妃一起。
皇后在内守着,太子妃就在门口堵着贵妃,不让她进去打扰。
周云棠被皇后的思路气得说不出话来,之前不努力,这个时候还想超越贵妃不成。
宜云守着药炉,时不时地朝殿内看一眼,悄悄说道:“娘娘,贵妃再来,您打算怎么办?”
“她若是来,我便放她进去。”
宜云手中的蒲扇突然就扇不动了,“为何放她进去?”
“唱戏就得听全。”周云棠懒散地靠在椅子上,陛下的心思一看就像是与贵妃闹矛盾的样子,皇后这个时候努力还是成了贵妃的踏脚石。
试问喜欢了那么多年,突然就不管不问,那不是闹矛盾是什么?
宜云云里雾里,低眸的时候乍见到贵妃的身影,吓得就跳了起来:“娘娘、来、 来了。”
“莫慌。”周元棠慢悠悠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嘱咐她道:“看好药炉,不许同任何人说话。”
宜云点头如捣蒜,忙保证道:“奴婢晓得。”
说话间贵妃的身影靠过来了,身影款款,姿态婀娜,容貌比起年轻的后妃也不差,妆容Jing致,保养得宜。
周云棠先行礼,“贵妃娘娘安好。”
贵妃定定地瞧着她,上下打量一番才慢慢道:“本宫需恭喜太子妃,听闻世子在京内成亲,陛下都赏赐了不少宝贝。”
京内成亲?周云棠微微一怔,面上装出了然的模样,淡淡一笑:“谢娘娘记挂了。”
想起肃王的岳家罗氏一门不得皇帝重用心中就呕得慌,贵妃脸色生生变了,皇帝薄情是常有的事,太子妃未必就能长久。她在殿内扫了一眼,没有皇后的身影,“皇后娘娘在内殿?”
“在的,同陛下说话,娘娘想进去也成的。”周云棠嫣然一笑,后退半步表示自己的恭谨与相让。
这么一来,贵妃就不敢动了,“上次过来还让我不进去,今日吹得什么风?”
“不瞒娘娘,皇后娘娘未曾吩咐,妾不拦您。”周云棠冲着贵妃笑得甜美,眉梢眼角都透着一股子蜜糖味道。
贵妃半晌不敢动,太子妃太过古怪,没事冲她笑得这么欢做什么。
笑中有诈,她摆摆手道:“既然皇后在,本宫就不打扰了,太子妃好生守着,等到成亲后记得让周世子领着新妇给本宫瞧瞧。”
周云棠眨眨了无辜漆黑的大眼睛,怎地又不进去?
女人心,海底针,真的很想看得透。
周云棠心中不明,同样,离开崇政殿的贵妃也是敲着鼓,七上八下的,太子妃的反应太过奇怪。
回到殿内后,迅速唤来心腹:“钱泽还没有找到吗?”
内侍回到:“未曾,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毫无踪迹。”
贵妃依靠在榻上,修长的指尖掐着袖口上的云纹,“那个女子呢?”
“那名女子与钱泽一道离开,当时说好将人带回长安,未曾想昭应县内发生瘟疫,两人进出不得。”
千算万算未曾算到肃王会在昭应县内投放瘟疫,贵妃心中将肃王骂了一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筹谋多年的局就这样生生被糟蹋了,拿不到周云渺与其他男子同信、私奔的证据就什么都没有用。
内侍等候许久都听不到贵妃的回应,心中忐忑道:“娘娘,您在担心什么?”
“无论用什么样的手段都要找到钱泽。”贵妃面露狠厉,眼中淬出一抹狠厉的光色,她不信斗不过一个黄毛丫头。
东宫内的那位不管是真是假,都不能久留。
要怪就怪秦昭得了太子的位置,动不得他,就只能祸水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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