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睡到一半的时候,叶静初模模糊糊感到好像有什么人在摸他的大腿。
是谁这么大胆?
叶静初不舒服地蹬了蹬腿,刚把腿抽出来,就听那人低低地笑了一声,再度摸了上来。
“皇后好睡。”他声音有些低哑。
叶静初一听就知道大事不好,这不是叶子晖那厮的声音吗?!
他睁开眼,果然发现叶子晖正眨着一双笑盈盈的桃花眼。
叶静初:“……”
乍一看,他长得和八皇兄还真是像。
不过八皇兄生前被他关进天牢,死时被折磨得皮包骨头,自然没有这么桃花春风的得意模样。
说起来,八皇兄谋权篡位的志向竟然被下一代成功到手,他泉下有知的话,也该含笑九泉了吧?
“听说你今日又去母后宫里请安了?”叶子晖大手一挥,将他圈进怀里,“好端端的,你跟母后置什么气?就算你们从前要好,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
叶静初往后缩了缩,干巴巴道:“陛下,刘太医说妾身须得静养。”
叶子晖嗯地敷衍了一声,手就顺着大腿摸了上来。
叶静初:“……”
有那么一瞬,他甚至思索了一下他和叶子晖这到底算乱.lun还是断袖。
但随后而来的鸡皮疙瘩终止了他的思索,叶静初考虑到对方现在是皇帝,先是挣脱了他的怀抱,随后赶紧下床行礼:“陛下!请恕妾身有病在身,不能侍寝。”
见皇后有意避开他,如此不识相,叶子晖就有些不悦。
他本来也不喜欢苏桃桃,但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他需要这个女人帮他稳固他的皇位。
他毕竟不是先帝的亲生子,再加上现如今的太后是周大将军的独生女,暗地里Cao控着十万禁军,要撼动她,并非一日能成。
叶子晖的心中兜兜转转地绕过几个圈,最后深呼吸了一口气,和颜悦色道:“太医说你病了?什么病?”
叶静初在心底冷笑了一声,现在才想起来要问他的病情是不是太晚了一些?
想是这么想,他脸上还是装模作样道:“也不是什么大病,但妾恐怕近日都不能侍寝了。”
叶子晖皱了皱眉:“既不是大病,那朕去太医院挑选一些医术大能为你好好调养着便是了。”
叶静初加大火力:“妾听刘太医说,妾的病会传染。”
叶子晖的眉头皱得更紧:“那也……”不要紧。
就听叶静初再接再厉:“听太医说,这病还会影响到夫妻生活,对男人也有影响。”
男人总是最懂男人。
叶子晖终于松了口,甚至还站了起来,甚至还站得离他选了一些:“既然如此,那皇后便好好养病吧。”
呵,男人。
叶静初微微一勾唇,有板有眼地作势行礼:“谢陛下体贴。”
叶子晖摆摆手,沉着脸出去了。
完全不知道叶静初就在他转身过去的那一刹那笑得花枝乱颤。
送走了叶子晖这个兔崽子,叶静初终于得以安稳地睡一觉,哪晓得他倒下去没有半盏茶的时间,汤圆就风风火火地冲进来了。
她气鼓鼓的,小脸蛋鼓成了包子样:“娘娘,您知不知道陛下刚刚去了金昭仪的宫里?”
叶静初裹着自己的小被子完全不明白她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本宫还要去给她道贺吗?”
他很疑惑,但毕竟是刚成为皇后,业务还不甚熟练。
汤圆被他气得跺脚:“娘娘,这后宫之中,当然是皇帝的恩宠最重要!您怎么能放任陛下去别的女人那里呢?”
“是吗?”叶静初淡淡地反问了一句,“陛下的恩宠有那么重要吗?”
周挽筠就不需要他的恩宠。
无论贫贱富贵,她都是那样不卑不亢,从容淡定。仿佛那些黄毛垂髫的幼时顽劣、恣意潇洒的青春年少、豆蔻舞勺的情窦初开都与她无关,她一生出来就是二十岁这么大。
汤圆更加错愕地瞪大了眼:“娘……娘娘?”
然而叶静初没管那么多弯弯绕绕,他抖了抖被子,继续滚进被窝里睡了。
叶子晖去哪个宫里他才管不着,他也没工夫吃侄子媳妇的醋,与其跟他们纠结勾心斗角,还不如想想怎么跟周挽筠搞好关系,然后趁机打探清楚她的白月光究竟是谁。
一夜好眠。
第二天,叶静初神清气爽地醒来,他好久都没有这么好好睡过一晚了。
睡醒了,叶静初梳梳洗洗就打算赶去周挽筠那里,和她升温一下关系,哪晓得刚出房门,就看到正殿里坐着一圈莺莺燕燕。
叶静初站住了,他懵了足足半刻钟才想起每日后宫妃嫔都是要向皇后请安的。
毕竟整日困在皇宫里闲得无聊,自然想要找个由头聚在一起争奇斗艳了。
叶静初刚一落座,众位妃嫔便向他躬身行礼:“皇后娘娘金安。”
“免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