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酥酪似的,甜里混着点荤气。陆琰不动不坐,只是背过去环视左右,都是青壮男子屋子,即便没人,也充斥着人味,再整洁也看着脏污。十年前闵奕走时,热腾腾一颗心捧出胸口要送,如今看他站在屋中,锁在门内,多的是游刃有余,仅以神色,就要勾起汝尧先生时不时在身体里颤抖摇摆的饿鬼。
那是闵奕曾以为的,能救了自己的仙人。
说不定如今,也能度得了他。陆琰回过一个侧颜,断然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
严百户抱臂胸前,不靠近,后背倚在门上,仿佛是将人上下打量后,有了个说法:“先生看来也不那么想说话。”
彼此看破罢了。陆琰不再顺着他意,转来门边,抬手就扶了闩上一端;对方腰上用力,压着木闩让人撤不得,走不了。
闵奕扭过脸来就对上先生的面颊,眨了眨眼,视线停在唇角须间,不必多看,松下一臂过去,环来陆琰后颈,直觅得薄唇两瓣,逐一纠缠照料。
似乎是冥冥之中天意使然,陆琰跟进宪章司,合该发生这般亲密。他在青年的舌尖上轻佻,不算喜悦,也不算恼,水声啧啧间,就会溜进那怀抱里,有一时沉醉,也有顿然清醒,再分开,他眼里湿意未干,却要冷下来,质疑百户此番意图。
闵奕三指并拢了摁在他刚启的唇上,不让问,自己反倒眼神微颤,低声念了个词:“……‘天乐阉祸’。”
陆琰抬起眉毛。
“他们问的是,‘天乐阉祸’。”重复一遍,他是担心先生失神,没听清楚。
怎么会有朝臣不知晓天乐阉祸呢?但这件事若由年少的皇帝提起,问询狱中的秦大学士,便显得奇诡,仿佛有什么境况错了位。
那已经是近三十年前的祸事了。时值天乐年间,圣上古怪脾性初现不久,暂未影响外朝,可内宫早就饱受其苦;一日入夜,宫内司大大小小六个公公与近前的张常侍合谋,潜入紫宸殿行刺;刺杀不成,便有人放火,混乱直至第二日朝前才歇。随后,因阉祸事牵连众多,内侍们被三卫围在后宫,陆续诛杀二百多人,所幸未及外朝。从此圣上迁入太华殿,潜心修道,紫宸殿一修多年,直到李恭登基才再度启用。
二十多年过去,天乐宫乱虽疑点重重,可一切早该被埋在宫中,消隐了后患。可为何侯永要与李少俅一同去问外臣秦樾内事?难不成当时在文和殿供职的秦幼贞,还有另外的说辞?
又或是秦樾知晓闵相与此相关,如今旁人无法对证,只有他能回忆点碎散的真相,为帝王所用?
天乐时闵乐麟尚不在相位,宫中阉祸,又能与他有何关联?
陆琰思前想后还没串起头绪,后腰被人猛地搂紧,是被逼着与青年贴起,几无缝隙。闵奕又送来亲吻,深入其中,令人不禁湿润了身体内外,甩脱顾忌;双手勾着搭着,他不顾官衔身份回应在百户身上,立即激起那边斗志——被强力擒住,脚跟离地,尚未挣动就先攀着七珀挪开门边几步,还没由上而下地亲稳,天地旋转,后背抵在坚硬的床板上,一张俊美的面容直逼而来,是闵奕追着上床,甩不开的热情扑面。
“我还是头一回见,”闵奕俯身咧嘴笑道,连齿间都是明亮的,“先生躺在床上。”
从前闵七在陆府上,没有资格进他们夫妇的小院伺候,那这自然是第一次看到。陆琰不接话,眼角两旁张望,夏末还都是薄被,席面不知是草是竹,硌得人不舒服,加之便袍下摆系带勾连着闵奕的腰带,巾帽顶在枕边,周身所触,没有哪一处不是硬的。
“……这是,你的?”陆琰问着,但全是为了撇开脸,暂且忽视对面有一硬处,直压在他这里蠢动。青年似乎是一见他就会兴起似的,逮了机会要在此一酬夙愿,下手快,掀了先生外袍前襟就能掐上他腰侧,一摸索就能松脱了便裤,要人一起舞动;陆琰虽有此意但忌惮宪章卫宿房,若有人往来细察,可藏不住,略加挣扎,反让百户举止更甚——被追了唇舌不放,下身一阵风凉,是裸着双腿被分开,闵奕直了直腰再挤过来,一颗脑袋凑在颈窝里惹人痒。
“管他是,谁的……”深吸一口气,像是要从陆琰颈边嗅得心跳勃动,“先生身上香得很,等会儿留在这儿了,怕是要造孽,害人辗转难寐了。”
一想到这可能是陌生人的床铺,陆琰挣动大了,逼人将他两手按在身侧,只能挺着腰扭;闵奕顺势支起他后臀,将人带在大腿上,这姿态难动,还好像是先生要来就他,顿时眼神放光。
陆琰身前那玩意儿竟半硬着,似乎是他的功劳。青年刚一撤手就握紧了强行撩拨,就听见身下人喉咙里有响声却不开口说话,憋着一番热切,只会悄悄转起后腰,将东西缓缓向他手心戳捣。
“先生是不是,更喜欢这种地方?”闵奕想想上回见人如此还是十年前的昏暗夜色中,匆匆闪过的欲念仓促间他甚至无法确定是否消解,只是自行推断了陆琰癖好,指尖拨弄顶端小口柔嫩处,手里就感觉灵物突突直跳,好歹是为了他,值得上骄傲许久。
外臣不知近卫何时换班,更不知晓这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