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维护她,还不是因为她这个尚且让他食髓知味的身子。
顾华庭看她神情没落,又恢复到生人勿近的模样,就知道肯定是从前自己做的错事。
都是他的糊涂账。
“我承认,我以前是混账。”顾华庭勾住她的腰,慢慢安抚,“你尽管骂我,打我。我绝不会与你争执一言。”
他目光诚恳,卑微乞求,这些日子叶蓉见多了他这样的神情,反而有些不解,“你为何突然对我这么好?我不明白。”
顾华庭苦笑,把她搂在怀里,不答她的话,“再陪陪我,就剩两个月了。”
忽地他问,“蓉儿,我死了,你会哭吗?”
叶蓉眼睫垂下,微微摇头,“不会,我不喜欢你,不会哭的。”
字字犹如刀剑穿心。
顾华庭顺着她的额头去吻,密密麻麻,窸窸窣窣的感觉遍布全身。
叶蓉去推他,避开他撬过来的舌,“公子,你忘了昨日的话了。”
顾华庭眼眶发红,想把怀中人揉碎到怀里,“忘了,我只知道,我最爱的人她不爱我,她心里装着别的男人。”
叶蓉挣扎无果,只能顺从任他取夺。
他很温柔,心生不愿的同时,又生出几分舒慰,这是从未有过的感受,犹如泡在棉花里,浮在云端,无比欢畅。
她想,现在即便是她再回去,也无颜面对刘信成。他那么爱她,纵使自己执意要回庄子,也不曾说一句不愿,这么好的夫君,怎能要被她祸害。
不过一夕之间,顾华庭忘记曾经所有的承诺,只想把怀里的这个女人据为己有,她永远都是他的,谁也不能从他身边抢走。
额头冒出汗珠,顾华庭迷恋其中,无法自拔。纵使这是地域,他也甘之如饴。
叶蓉被他禁锢在怀里,眼睫下垂,神色淡淡,不再像之前一样紧张无措。
顾华庭指腹留恋在她光滑的背脊,痴笑,“两个月后,蓉儿愿意和我一起赴死吗?”
他问。
叶蓉不答,早知这个男人说话一向不作数,“你想让我死,我拒绝不了。”
“我想让你一起陪我去地狱。”顾华庭道。
他手臂收紧,把身前的人揉到骨子里。
又过一月,叶蓉去小厨房打下手,闻到rou腥味,胃下一阵翻滚,忍不住作呕。这感觉她再熟悉不过,心下惊恐。顾华庭夜里放纵,叶蓉再小心避着,没法子吃药,她身体现在恢复的好,孩子早晚都会有的。她还会下得去手,再杀了这个孩子吗?
她整日心不在焉,夜里顾华庭解了她的衣带,推她到床上,叶蓉偏过头,顾华庭去吻她的唇。
叶蓉突然喉咙翻滚,去推胸前的人,要坐起来。顾华庭以为她是想跑,使劲按住她,动作更加用力。
叶蓉一阵眼晕,腹中翻滚后,全部呕到床头。
顾华庭愣了,终于肯放过她,草草穿过衣裳,让李郎中进来。
李郎中细细把脉同样的女郎,这脉象他太过熟悉,女郎这是又有孕了?只可惜,他望了顾华庭一眼,幽幽地忍不住叹气,终究是一对怨偶。
“公子,叶姑娘这是有孕了。”李郎中站起身道。
叶蓉早有准备,面上无悲无喜。
顾华庭一怔,还没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他和蓉儿这是又有孩子了?
他的蓉儿腹中是他的孩子。
顾华庭大喜,“钟吾,快,赏。”
等人都退下,叶蓉翻过身,背对他。
顾华庭小心翼翼地搂着,脸上喜悦一停,他还没忘,他们第一个孩子,就是叶蓉亲自杀死的。
“蓉儿,留下他好不好。”顾华庭贴在她耳边,小心试探,“留下他,等我死后,让这个孩子陪着你。”这样你就一直都是我的。
刘信成已死,他会找人看着她,让她一辈子守在这里,一辈子守着他。
叶蓉闭眼,她真恨,当初为何一时心软,回到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北风刮起,天渐凉,叶蓉有孕二月,顾华庭卧病在床,想起身都难。只时不时地要把手贴在她的小腹上,好似能听到一个鲜活的生命。
顾华庭死于十月十五,那日风和日丽。
他枕在叶蓉的腿间,听她唱那一曲吴侬软语,只想过的再慢点,再慢点,毕竟对他一个将死之人,每一刻都无比珍贵。
然世事总不如人愿,他明显感受到他的命在不断流逝,他好想再开口叫她“蓉儿。”好想再说“如果重来,他像刘信成一样纵容她,温柔待她,她会不会也能爱上他,哪怕一点也好。”
一曲罢,叶蓉看着腿间缓缓睡去的人,一滴泪,落在他的脸上。他的眼,再也没有睁开。
顾华庭生前要葬在庄子后山,他说他想在这里一直守着她。
丧事一切从简。
叶蓉这几日都留在屋里,从他丧事办起,没再去看过他一眼。连他的墓地所在,她都不知道在哪。
五日后,叶